但这样也容易被欺负。
“还有后续。‘婊中婊当场拒绝了,就在校草被驳了面子愤而离开时,婊中婊当场表演原地晕倒,一个转圈竟倒在了校草怀里,校草声嘶力竭,大喊,小y——’……”闻争不读了,冷漠说:“后来校草送他上医院,嘘寒问暖,姐姐闹了几次反而让校草更讨厌她了,对拒绝他的弟弟反而更好了。”
评论有许多人这样说——
男人就是贱,轻易得到的不珍惜,这个弟弟会耍手段。
人之常情。
闻争看得烦躁,把手机扔了,深深吐了一口气,任大黑踩在他肚子上造反。
如果这些评价都是真的,那他闻争岂不是成了个校草一样的傻子。
但让纷乱的头脑稍做冷静,他又本能地觉得不对。
最重要的佐证,是余晋从来不向他求助,即便被帮助了,态度也不是感激,更接近于……微妙的讽刺。
怎么办?
闻争揉了揉太阳穴,把大黑摁在肚子上,烦躁说:“你怎么还不肯变回来。”
大黑不满地甩尾巴。
“余晋是我们一起认识的,他的事我也说给你听了,”闻争声音发哑:“如果你变回来,再不济接个电话,我也好多个人商量。”
他有好多话想跟北思宁说。憋了这么多天,加上今天的事情,他觉得情绪已经攀升到了一个爆炸的临界点。
大黑伏着不动了。
“我想给北思宁打电话。”闻争坐起来,捡起手机,胃憋得发疼。他说:“如果他坚持不接,我就当不认识他,这辈子别想再听我说一句好话。”
情绪激动下他手都有些发抖,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已经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号码,为了让这个该死的猫尽情发挥,还走到卧室里,把门关上了。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闻争等了一分钟,又打一次。
又等了三分钟,再打。
第五次时,手机不再是关机状态,而是漫长的无人接听。
闻争手上绽出青筋,把手机用全部力气狠狠砸在门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四散的零件崩开,像零落的花。
***
周四晚,余晋和崔甜甜礼貌地道了长长的别,从心理健康小组出来。
昨天夜里又来了一波寒流,天气愈发冷,足有零下五度,创了容城近十年的新低。
大家一边喊冷一边高兴,似乎连路边不耐烦的小吃店老板娘都和颜悦色起来——快要过新年了。
小吃店生意不是很好,这个点又偏晚,余晋进店点了一份小馄饨,除了他以外就没什么人了。
馄饨端上来以后,他欲言又止几秒,决定还是凑合吃——他刚刚说了不要香菜,但老板娘似乎没听见。不过没关系,他也不是不能忍受,不如说这样的次数太多,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吃了几口,为了中和香菜的味道,余晋想往里加一点醋。
这家小店每桌都有小醋瓶,方便顾客自助,余晋拿过瓶子,倾斜瓶身,等了一会儿……一滴淡淡的醋掉下来。
空了。
他倒霉惯了,也不放在心上,想就算了吧,直接吃好了……
胖胖的老板娘在看电视,不断传来的笑声,余晋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心情真的很好。
他纠结片刻,在这个有些特殊的日子里,决定试一试。
“老板娘。”他努力放大声音:“我这桌的醋……没有了。”
“噢!”老板娘听罢,站起身从柜台后拿了个大瓶子,砰一声搁到桌上,没有跟他甩脸色,反而笑着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啊,你随便倒。”
“……谢谢。”
竟然有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