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真应完便躺回床上。
竹屋内,山鬼谣正在烧火。
南歌子倚在门上问他,“你说,要是席真知道他那群弟子全作成活尸被门人杀了,知道他只需走几步便能出这重莲轩会不会被气死?
“这等小事有何。”山鬼谣冷着脸,把柴一扔,火星四ji-an。
南歌子耸肩,又笑问,“若他知道他的腿是你弄断的会如何呢?说不定拼了命也要砍了你呢。”
山鬼谣微笑,缓缓道,“那么我便把他的双手也折断。”
南歌子赞同的点头,“我真是可怜席真,偏偏被你看上。”
“去给他换药,少说话。”山鬼谣端起盆子便去洗菜,动作娴熟。
席真因为山鬼谣受伤的事一直在与南歌子道歉,山鬼谣在石窟外便听得他的话。冷眸一弯,“真哥哥,吃饭了。”
席真见山鬼谣进来,笑道,“好。”
他待在石窟许久,生活起居都是由山鬼谣照顾,莫说衣食,就连出恭洗浴都是山鬼谣一手包办,抱他的活从不假手于人。一开始南歌子让他住竹屋,席真心觉不妥,毕竟人家已相救于他,再占了人家居室实是惭愧,他便坚持和山鬼谣住在石窟。
“真哥哥,你吃这个!”山鬼谣给席真夹了一碗的菜,笑眯眯把汤递给他。
晃神的席真这才反应,连忙接过,“嗯,谣儿你也快吃。”
“好!”
南歌子咬着筷子,问道,“席公子可是思家了?”
席真微微点头,“我怕双亲和师兄弟们担心。”
“席公子莫多想了,好生养身体才是。要是安心不下,多求神祈愿便是,我怕你想太多积郁成疾。”南歌子善意与他说。
“嗯,多谢。”
“求神拜佛有何用?”山鬼谣露出赍恨之色,声音带着寒意,他向来最恨这些,也听不得别人说。席真以为看错了,下一刻山鬼谣又笑吟吟看他,“谣儿定会帮真哥哥找到出路的。”
席真笑而不答。
“哟,吃着呢!”
“缺人吗?”
席真呆愣,筷子险些掉落桌上。
石窟口,甘青司对他热情招手,江溢也是站在他旁边对他得意的笑。席真泪目,激动得说不出话。
甘青司大步上前就坐,调笑道,“我说真哥哥,这几日过得可好?”
江溢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闲然信步到席真身旁,手搭他肩上,问,“真哥哥可想我?”
席真笑着一拍他脑袋,“过得好,想极你们。”他正想和山鬼谣两人介绍,却见他往日的调皮全无,y-in狠盯着甘青司。
“我看着你们走了。”山鬼谣的箸被他捏断,语气生冷。
“走给你看的,”甘青司支着下巴看他,“就算你跟到昭溪,我们也会回来。”
“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山鬼谣猛地站起。
甘青司抬眼,“为何不听听我的回答?”
山鬼谣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想在我面前玩鬼,你还早了一百年呢。”甘青司话一完,山洞中,十道身影出现在各处,或站或坐,个个是召鬼,没有一个土行。
山鬼谣手还未碰到席真,甘青司就已经截住,道,“不放出来玩玩儿?”
十二道身影,三个召灵和九个召鬼直冲上去,而甘青司的召鬼也开始迎战。
南歌子见状发出骇人的尸吼,直接袭向甘青司。席若白的弦杀在这时直接没入墙壁,将江溢、席真与山鬼谣隔开,众弟子一哄而入。
山鬼谣反手就朝席若白去,他提弦转过,身子一偏落在江溢身前,元夕出鞘。席子期从后将香罗刺向他。山鬼谣拍桌而起,石裂横飞,一行人四散。南歌子此时尸纹显现,又是长啸几声,石壁松动竟然突地崩塌,活尸涌出,个个面目凶横。
“快走!”南歌子大喊。
山鬼谣担忧看他一眼,最终眼神落在席真身上,他忽然咧起嘴角,唇翕动。
席真看得清清楚楚,却惊得全身汗毛直竖,他说的是娘子,等我。
甘青司急忙追上去,南歌子却往他面前一横,“莫想!”他y-in柔的笑着,眼瞳逐渐扩大直至双眼漆黑。
“全部退出去!离活尸远点!快!带他们走!”话是说给众人和召鬼听的,下一刻石窟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和石壁崩塌的声音不同,刚刚南歌子做的是引爆活尸,欲将众人炸死在山洞中。
南歌子被甘青司扼住脖子,他眉心沾着甘青司一滴血。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甘青司道,“即便你拦着我,你们也追不上了。”
石窟内只剩两人,周边满是残碎尸块,甘青司直接将他提起带到外边。
席若白几人无事,只是身上略显狼狈,众弟子大多被召鬼保护,有的只是受了轻伤。
席真还未从刚才的事中缓过来,道,“南歌,你们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