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黯下眸子,“仍是一无所获,除了鬼鸟带回路北在长州出现的消息,几年打探都未曾发现路北身份。”
“你怀疑路北是三国中人?”
“怎会。”
“白瞳,你不会有何隐瞒吧?”
“我为何隐瞒?”
“我仍在调查十年前之事,为何四城暴乱之时恰好阿良亲信大多不在身边,而王爷也不在通都,却偏生在阿良他们身死才匆匆赶回。”靳谌一脸愤色,“那日,四城结界齐破,细作又何止路北一人!”
“你这是何意?”白瞳面色不耐,“北楚本就行尸众多,王爷与良伯伯轮番当值,那日王爷远行封尸,莫不成你以为那是王爷所为?”
“人心难测,我怎知事实如何?要不是你将消息带回,主子便不会出城,定不会遇此险事。”
“靳谌,若不是阿司快我一步,我断然不会让他犯险。”白瞳心纠,“我白瞳就算难测,可对良伯伯他们绝无二心,你休得在此揣测!”
“靳谌!”甘青司飞身而落。
靳谌见甘青司赶来,道,“主子,多心为好。”说完人便没了影。
白瞳一掌拍断大树,气闷道,“十年未见,还是那么火大!”
靳谌对白瞳向来无甚好感,他一直觉得白瞳心思太多,从小便不怎么待见他,白瞳自然也无甚亲近。
“小瞳……,”
“放心,我什么难听话没受过,犯不着为了他一个榆木脑袋伤神。”白瞳叹气。“阿司,十年前的事。”
“不瞒你说,我也曾私下查探过,十年前,爹娘为了迎我和阿愿回家特意与叔交换,而那几日通都所属小城有尸乱,阿爹不少暗卫全部派遣出镇。事发当日,少说上百位鬼师齐现通都,按理来说绝无可能,只有参横阵能在同一时间将通都外的鬼师送入城内,参横布阵需耗费大量灵力或鬼力,而能做到这点的咒术师当世无二,可也无处所寻。当初阿爹召唤百鬼之时,少说有几十人逃窜,但所有鬼师的鬼气我都一一记下,七年时间我走遍北楚都未曾发现一人。如此说来原因有二,一是他们全部身死,二是他们根本不是北楚之人。”
白瞳了然,“难怪你让我寻三国中绝顶的咒术师,可咒术师就同乐师一般,习得皮毛之人众多,探得高深之人又不轻易外露。饶是百家远古门派,我也未听得甚么绝世的咒术师。若真要说咒术师绝顶之人,我只想到一个。”
甘青司唇角一提,“真巧,我也只能想到一人。”
二十年前,三国与北楚争端,而双方皆是毫发无损,只因北楚结界不得而过,当时立下阵法的正是被人们四传的鬼帝——甘无衣。北楚之所以固若金汤,也是因甘良极通术法,耗费多年心血才将北楚结界筑成。
“我也曾以为咒术师难寻,可昨日那封尸血沼可不是普通咒术师所为。”
白瞳眉目一紧,“莫不成封尸血沼也是布参横阵之人?”
“多半不是,那参横阵饶是灵力鬼力修为灌顶,布阵之人怎么都得去半条命。饶是十年时间,他也不可能恢复。”甘青司又想,“或许那人参与其中也说不定,我总觉得十年前的事没那么简单,不可能就此了结。”
“如此说来,二十年前起,百家中就有人窥探鬼术之法。我探得当年有修灵者习鬼术爆体而亡之事,再细探下去,只到东吴玉岭。看来他们早已预谋,北楚进不得,便只能利用参横阵,他们目的是良伯伯。”
“当年阿娘宁愿噬魂也不愿离魂,怕是察觉到修鬼术之人会用她来牵制阿爹,阿娘她乐法一出,怕是金凶都难以抗衡。”甘青司脸色一沉,“但当时怎会有能将阿娘收为召鬼的人?”
“对方既是高明的咒术师,那鬼师也不无可能。”白瞳蓦然一顿,“还是,阿司你在怀疑王爷?”
“不会,要说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但当时的情况将我杀了才是上乘,若是为了稳通都而留下我,那也太不划算。”甘青司瞥了白瞳一眼,“人慌乱之时会多想,我也不例外。小瞳,我不疑你。”
“为何?”白瞳酸涩地问,“靳谌都让你多心了,你还不留个心眼?”
“你心思太容易懂了,阿愿都看得明白,我还能不明白?”
白瞳一翻衣袖,甘青司截住,他生气瞪甘青司一眼,“你们两兄弟没一个会好好说话!懒得理你!”
“小瞳,先别走!”甘青司急忙留住走出几步的人。
“说!”
“二十年前东吴修鬼术之事,帮我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