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不认!席听欢,你给我滚过来!”
席严生快步走向回廊,席若白握着甘青司的手,道,“你一鞭也不许挡。”
“听欢……,”
“这事不容你拒绝。”
甘青司沉重地点头,攥紧了手。
席子期、江溢和莫游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香堂上无数烛火映照着灵牌,席严生向席若白道,“上香。”
席若白取过三炷香,纸钱燃起后,他将香点上又拜了三拜这才落入香炉。
“跪下。”席严生见他满脸坦荡,问道,“你可知你拜的是谁?”
“席家列祖列宗。”席若白答。
席严生视线转回香堂,“错,你拜的是西越席常氏,若毓!”
常若毓,是席若白娘亲的名字。
席若白眼睛一涩难以开口。
“若毓与我夫妻不过几载,我此生唯爱她一人,她从小体弱多病我一直不愿她生育,你祖父母望我有后,若毓为了我在安平年六月十三日诞下你也在同日离我而去。若白是我想与她白头到老取的名,听欢是她为我可得一世欢喜给你取的字。对你严加管教是因你是若毓满怀期待的儿子,望你终有一日如她所愿,可曾想到你会如此。”席严生眼角泛起泪花,“我席严生自诩教子有方,未曾想却教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之子!席若白!今r,i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当着你娘亲的面我问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席若白面色平静,可舌尖早已破口成血,“父亲,你为何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因我是你父!”
“父亲到底想如何?”
“与甘青司断绝来往,从今以后再无瓜葛,你,忘了他罢。”
席若白身子一震,“好一个再无瓜葛。”他低笑两声,“父亲,刻在心尖的名字,你让我如何剜去?”
“不过同为男子你还能痴恋到何地步?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娇娥作伴非得选个甘青司不成?”
席若白吞下哽咽,喑哑道,“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我求的只是一人。”
“我不听你这些荒唐之事!”席严生指着常若毓的灵位道,“你母生你,我养你,你要是真求这一人,你大可走出席府,我席严生不认你这个儿子便罢。”
“父亲何苦用娘亲来压我?”
席严生满腔怒火,狠声问道,“你当真忘不了他?”
席若白胸间一痛腥辣之味在喉,他不做想,苍凉道,“父亲忘得了娘亲吗?”
“席若白!你应是不应?是走出席府还是给我好生跪在这反省?”
“父亲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中了恶诅文一事?”见席严生眉一皱,他又道,“我跪了三月都未曾反省,这回您让我反省多久呢?”
“那你是要走了?”席严生看向他。
“听欢……不敢。”
“很好,甘公子,你可听明白了?”
甘青司注视着席若白的背影,忍痛道,“席伯父,我听明白了。”
“席听欢!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席严生怒喝。
身形微晃席若白转身站起的动作十分迟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他才敢对上甘青司柔光成海的眼,“夙冶,你想听我说什么?”
甘青司突然发现拥抱的距离竟也会遥不可及,他笑道,“说,春生是你,夏炙也是你。”
——听欢,喜欢这种事啊,是关得了秋殇冬寒雪,锁不住春生夏炙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