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将青司瞒在鼓里是不对可你方才那话错了。你说你宁可死,你又怎晓我要如何狠心才能做出决断,逼他们的不是他们自己,是三长老,是若白的父亲。我们如何能去想若白他有多难受?”
江溢低叹,“只能如此了吗?”
席子期靠在他背后,“如今只能这样了。”
甘青司昏沉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正午,等金玉堂搀扶他坐好他仍是有些恍惚。
“大哥,伤还痛吗?”
“不痛,倒是你,修行之事如何?”
“放心,鬼术之事有江溢哥把关灵术之事有莫游哥给我指点,你不用挂心。”许是那日见了两人的场面,金玉堂也收了些玩闹心x_i,ng,终日照顾甘青司生怕他有闪失。“大哥,等我学成了就和江溢哥他们到朱襄局讨药,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笑着点头,他宽慰道,“小玉儿,多得你牵挂。”
门外的人踌躇半天,而后才慢悠悠举起手敲门,“青司兄。”
“无浪兄,怎么了?”见江溢满脸犹豫之色,甘青司问。
“是有一事要与你说。”江溢走到桌旁落座,“想来待在昭溪也是耽搁,不如我们先去惊雀吧,就当散散心,你看如何?”
心知江溢的担忧,他也不好拒绝,“再留一日吧,我想……,”
“我绝不会让你去见若儿的。”
“我知道了,明日启程。我不会去的。”
江溢缓缓点头,道,“好,玉堂你也去休息吧。”
金玉堂赶忙晃脑袋,“不成,我怕我大哥跑路子。”
甘青司不住道,“小玉儿,我能跑去哪儿啊。”
金玉堂直道,“这还用问吗?我不管,我就要粘着你!”
江溢见两人又开始耍起嘴皮子,也默默退出房间。
虽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甘青司也未深想,就和金玉堂你一言我一语的讨教起来。
黄昏后,戌时至,一顶大红花轿从望陵门徐徐而来,四角出檐红绸绕丹凤朝阳金卉花。百名梦岭望陵门弟子前后随行,数名娇俏女子手持兰灯巧盼嫣笑,几个髫年韶年拎着小花篮撒得一地芳香。游行之队伍浩大,看热闹的更是熙来攘往。
喜庆的天逐渐晕红,夕阳已是走了一半,而唯应此景的只有白马上一人。
火红喜服像是燃尽他的思绪,眉眼间淡色几许,如同他是看客而不是马上君。
无关丝萝,无关悲喜,兴许有关你。
第六十二章 甘青司:你来拿去
吹锣打鼓之声带着炮仗一同盖去欢呼,金玉堂捂着耳朵挤了一路,揣在兜里的包子生怕被人压瘪了,等他见迎亲队伍过来时也忍不住探头去瞧。
嗬!好大的排场,有钱人家真是不要命。他边退到墙角边瞟着人群,等到铃铛声一响,他蓦地怔在原地,胸口大红花之人除了新郎官还会是谁。
“师父!师父!”人潮拥挤,欢声震耳,他的声音半点都传不到。“不可以!师父!”眼见队伍远走,金玉堂猛地往回冲,一路跌跌撞撞,惹得不少行人注目,他脚一踏进客栈门就撞上了江溢。
“玉堂,你怎么了?”江溢见他挂着两行泪,出声问道。
“师父……师父讨媳妇……他在马上,是新郎官!不是师父!大哥……,”
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江溢也摸清了,“玉堂,此时不可说。”
金玉堂瞪大眸子,一脸坚决,“不可以!你们不能瞒大哥!不可以!谁都不许!”说完他一擦鼻水就往楼上跑,江溢本能拦住可却也无了心思。
哄闹的声音穿过耳畔时甘青司早已在窗边站立许久,他打开窗户看到满是喜气的队伍又默默合拢,感叹后慢吞吞坐回床沿,翻开那本席若白少时就喜欢看的书。书名将情思,也不知席若白在溟中渊哪里翻找来的。说的是一个极其悲伤而又老旧的故事,男女相恋却遭家人反对,y-in差阳错的女子嫁给了心仪之人的弟弟,故事里情诗缱绻而哀愁,字里行间无不是对世俗的无奈。最后成亲当日心上人将女子带走,两人远走天涯从此连枝共冢。
起初甘青司不知嘲笑了席若白多少回,如今想起或许笑的是自己。
砰地一声,撞开的门外是双眼如兔红的金玉堂。
“小玉——,”
“大哥!你快去!师父他成亲了!”
甘青司愣了半会任由几个字扎在心上生疼,他喃喃开口,“你说什么?”
后边江溢走到门前,“若儿今日迎娶望陵门二门主,此时正往席府的路上。”
一道人影破窗而出,江溢、金玉堂和莫游见状急忙跟随而去。
甘青司脑袋里仍是江溢和金玉堂的话,他不信,却又怕得不敢不信。
红色长队仍是吹乐不绝于耳,突地一声马惊,扰得人群一阵混乱而奏乐声也顷刻停止。望陵门人几个拦在马前,厉声相喝,“大胆!何人拦亲!”
黑衣人直视前方,痛声道,“甘夙冶!”
一下哄乱四起,门人将花轿处围得水泄不通。
“望陵梦岭大婚之r,i你竟敢搅乱!我乐正二门主可是你能觊觎的!”
剑光亮出,个个心里都是慌乱,大喜之日刀剑光影可是大凶,唯恐门主怪罪他们处事不周,接二连三护住自家主子。
“管你劳什子乐正二门主,这亲休想结!”甘青司握剑的手开始发抖,退去平日里的笑眼满目怒色,“席听欢!你下不下马?”声音里的火气把人震得两耳发聩。
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