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随你一同前往?”
“你还是好生在这林子修生养息吧,既是老人家还是不要舞刀弄枪的好。”
“虽是老人家,可好歹当年我也是陪着甘无衣横扫八方的人。”
“所以,就把这名震四方的活交给我等年轻人来办吧,你莫要c,ao劳为好。”
“若有消息,别忘了知会我一声。”
甘青司轻应又问,“可是会定居在此?”
宫泠手指停在衣结处,道,“应是不会再走了,至多回北楚,这些年到处游了游,果真还是喜极北楚那恶劣天气,这柔风细雨总是不习惯的。”
“一个人回去?”甘青司挑眉笑问。
宫泠把手揣回袖中,道,“一个人回去太寂寥,老人家总要有人做个伴解乏闷的。话说回来,世子那心尖儿可是有着落了?当年你那堆惹人j-i皮疙瘩的家信我可是没少扔,不,那也算不上家信,至多是少年怀春的情书。”甘青司是四将看大的,所以他的家书不止寄给甘良和商曲,该膈应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通通有话写,大事不提j-i毛蒜皮的小事倒是一股脑抖干净,直把人闹腾得寝食难安。
他笑了两声,十分得意的动动眉,“有着落有着落了,你没见着吗?和我一道来最漂亮那个!”
宫泠细细想了想,“与你一道来的都是男子可对?”
“男子怎么了?男子不能是我心尖儿?”
“人答应了吗?”
“宫泠你这话问的,人怎么就不答应了?”
宫泠摆首道,“当年我们就担心你这x_i,ng子无人喜,生怕你糟蹋了哪家姑娘,这倒好,你跑去糟蹋小子了,兔崽子,长出息了。”
“可不嘛。”
宫泠淡笑道,“如此便好。”
甘青司颔首。
第六十六章 甘青司:不说也好
“小世子呢?”宫泠刚问完甘愿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泠哥。”
“小世子。”宫泠轻唤一声,“多年未见还是这般乖巧,倒是随了曲儿。”
“泠哥,你可还好?”
“好极,小世子不必挂心。”
甘愿回以浅笑。
夜风寒索,甘青司与宫泠也未再深谈,临走之际,宫泠还是开了口。
“世子,你可曾想过小世子该如何?”
话一出,甘青司神色变动,停了半会,他开口道,“我想过,可……舍不得。宫泠,我只剩下阿愿这一个弟弟了。”
宫泠叹道,“万物皆轮回,成为召鬼始终会误了他。”
甘青司又怎会不知,他垂下眼,道,“我怕他走在我前头,阿愿那么乖,肯定会老老实实喝了孟婆那碗汤,届时都不知被他们忽悠到哪一道里,没我把关我放心不下。即便来世不是兄弟,我也想送他走完黄泉道。”
宫泠感伤道,“若我能早些发现便好了,你们就不必遭这死别之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人生如此,逃不过,可我却总想着能捡个漏呢。”
“世子……,”
“宫泠,阿愿的事我会考量,放心吧。”
两人走在幽静小道,终是没再谈起这般伤感之事,只是零零碎碎说起过往,许多曾经都被时间冲淡,回想起来的大喜大悲成了心底再也割舍不下的物事。那些忘了的,拼了命也记不起,那些忘不了的,拼了命却再也不忘。
竹屋十分风雅,窗纸映出的人影可见屋中人端正坐在桌前翻书,待甘青司推开门时,席若白悠悠置好书笺合上。
“怎生还不歇息?”甘青司手穿过他披在肩上的长发,手感细软的发停在指间却是舒服至极。
“等你。”席若白向后靠在他身上,也就更方便某人的爪子在头发上作乱。
“宫泠是当年父亲的友人,通都之事后他便出外游历,没想到今日竟有机会遇见。”甘青司手下的脑袋点了点,他又道,“听欢,你没什么想说的?”
席若白道,“未曾想过甘公子故人如此之多,让在下好生羡慕。”
甘青司琢磨小会越觉得这话不对,他突地想起席若白前些日子的别扭忽然笑开怀,手指顺着发来到席若白下颌,轻轻侧过他的脸,道,“故人许多,可想谈情说爱的唯有这一个。”
席若白反问,“哦?不知甘公子说的是哪一个?”
“是你。”
本以为会继续拆台的人却正经的答了这二字,让席若白有些措手不及,他略微慌乱的回过身,又打开书装作一片坦然,可脸却热得不正常。
某人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开口道,“听欢,你何时又偷学了我这本事?”
席若白刚想开问就见手上的书竟是倒着拿的,他一关上书就问,“不成?”
“当然成,不过这本事要了也没用,我只要——,”
没等到人没把话说完,席若白疑惑半天,一回头温热的唇就落了下来,呼吸交换间席若白推开些许,余下甘青司深深凝望他的眼,他挂上浅笑环住甘青司脖子,吻又轻覆了上去。
鼻子磨蹭他侧脸,甘青司问道,“本事如何?”
“尚可。”席若白回他一句,也任由他抱紧自己。
“听欢,当初我怕莫游迷路所以给了他一个鬼球,说是有事相助时便捏破,所以他出事我才那么清楚。”
席若白默不作声的翻开书,浑身倒是自在躺在甘青司身上,他一向摸得清席若白脾气,见他舒坦这才放了心。
“席大公子,我的账可是算完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