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无奈道,“我可是尽力了,谁知道玉岭主城无客栈,更无人家收留。我走了好些住户,好一点的就劝我往仙门钻,差一点的直接把我赶出来。要不是大姐来得及时,人家也不会透露这地方给我们。”白瞳动作娴熟的把门安好又才稳当推开。
“这城里人多不会来此,倒也极为安静。”白苏轻挥衣袖,屋内烛火通明,灯点上后里面摆设让人不住感叹,门外破败似乎与房内崭新格格不入,从桌椅板凳到挂画都极为雅致,案上一鼎熏香也更添别样风韵。
“这些可都是大姐收拾的,床铺也给你们整拾好了,可这屋子不大,就三间房,一个柴房都被大姐硬改成上等厢房了,你们自己挑。”
一听这话甘云归心里对白苏更是喜爱,道,“苏姐姐,你这不嫁我我非得哭死!”
白苏又被他逗笑,道,“小小年纪倒是真会唬人。”
白瞳惊觉奇怪,问道,“他是谁?”
甘青司回道,“你应该认识啊。”
紧盯甘云归许久,压下心中惶恐,白瞳道,“他是……,”
“唐轻尘的身子,魂不是。”
白瞳略微失落,道,“原来如此。”放下沉闷后,他便出门去烧炭火,甘青司也跟着去帮忙。
等他们端着火盆进屋,大家已经在堂屋坐成一圈,关上大门屋子里顿时暖和至极,一扫全身寒气舒服通透,待白苏递上一杯杯热茶,大家别提有多畅快。
见众人缓和不少,白瞳开口问道,“靳谌的事我在阿久传信中知晓了,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他跟着你?”
甘青司吹开茶盅热气轻啜一口,道,“不知。我们下船之后有许多人同行,祈神佑、华凌教和当云观三家不说,我和云归也一直与清平观在一起。对灵力我甚感不觉,可当时我却发现有鬼力在,若是四家弟子大可不必躲在暗处。可快到惊雀他们都未露面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想来是顾忌着我身边人太多不便动手。而后惊雀台我对上那小子时用了鬼力,却发现我的鬼力也在场中。那日卫海,我在带我冲向破鬼阵坠海的人身上留了残余鬼气,怕对方察觉我也不便搜寻,便不再细查。”
白苏紧张地看向甘青司,“阿司,你说破鬼阵?”
“是,专门对付鬼师的破鬼阵。那黑衣人召了无数亡魂,我以为他是鬼师,可曾想他也是灵师还让他有机会布下破鬼阵。放心,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那带着你坠海的人……,”
甘青司苦笑,“是靳谌,我不通灵力,鬼力在他身上潜伏甚久也不自知。惊雀一战后,云归在众人眼下暴露,我便觉他有所动作,那时才知他们的目的或许是唐轻尘。可惊雀人众多,我身边又有听欢他们在,他们更不好下手,也迟迟未行动。于是我便想法子把真相告诉唐霜天,让听欢与我争执只剩我二人,后来,靳谌就出现了。”
“你怎么认出靳谌的?”白瞳好奇的问,毕竟靳谌藏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亮出身份,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发现。
海上对战那日他与靳谌甚少交手,就是坠海当时他也无心力去研究是何人,但黑衣人再现的瞬间,一切怀疑就都成了真,甘青司缓道,“一双看了十几年的眼睛,怎会错认?”
第九十章 白苏:这是死结
夜风打得门窗声声,心中惑解却也惆怅,白瞳酝酿许久,最后只留得一句话,“你活着就好。”
“小瞳你们不必忧心。”
白瞳点头,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
席若白看向面色平淡的人,覆住他身侧的手。溱洧试探那日,他就发现甘青司情绪不对,索x_i,ng陪他打了一场,还记得那人明明难过得连笑眼都无了颜色,却告诉自己他好多了,他不擅安慰只能伴在他身侧。现在也是这样,席若白总想把所有好的都给甘青司,可他总是无法让他免去所有伤怀。
灯芯去了大半,伸手拨弄后白苏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
甘青司也动作迅速坐到堂屋软榻上,“你们谁也别和我争,我就睡这了。”
对面江溢到他身旁一坐,道,“你就别在这给我闹腾了,一个伤员还想和我抢地方?”
“无浪兄,你也好意思和伤员抢?”
“你!”
“我就要睡这,谁都不许和我抢!”
甘青司直接呈大字赖在床上,活像生了根,大家碍于他有伤未愈也不好直接带走,和这人说道理又哪里能说得通。
实在气不过的江溢指着甘青司道,“若儿,你要是不把他说动我可就真火了。”
席若白看了江溢一眼,随即又转向白苏,“白姑娘,请问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白苏应道,“还有一床,你待我去取来。”
等白苏拿着棉被回来,道谢完的席若白就带着棉被上了榻,而甘青司也自觉让了个位置,还颇为得意地对江溢道,“无浪兄,快去睡吧,别闹了。”
“到底谁闹啊!”咆哮声差点没把人瞌睡吵醒,可江溢始终拗不过甘青司更别说席若白,最终他叹口气就和席子期进了里屋。
甘云归、金玉堂也就跟着白瞳去了他的睡房,而白苏给两人添完炭火才转回屋子。
噼里啪啦的火星炸开,甘青司微微睁眼,就见席若白也同样看着自己。
“听欢,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
“是不是太冷了?你离我远一点,可别受了寒。”说着他就往后退,可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