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也反应过来他的问话之意,答道,“从我们来那日就只有行尸。”
一时间大家听的迷糊,江溢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无浪兄,你可曾见过行尸众多的地方竟然连半点亡魂都没有?”
江溢寻思半会儿,道,“难怪我觉得不对劲,路上荒坟不少,就算身体成尸不至于半点亡灵都无,莫非这里有人探过魂?如此说来,百家定脱不了关系。”
“是啊,这里只有行尸,想必尸者都是些寻常百姓,有心人借此袭击中mí_hún阵之人,又为了保全自己灭其魂魄。”甘青司道。
白瞳道,“当初阿久接到宫师傅消息后我便又去了趟县衙,结果在暗格发现另一本县志。我比对过后发现与现有的唯一处不同,就是二十五年前曾有慕氏一族迁至玉岭,可不知来处。我暗地查探后,百姓家神龛上无一户慕姓,就是仙门之中也无。”
“我也在结界外的山坡寻过,无坟为慕氏。”白苏道。
“义庄宾客薄中亦无。”白瞳道。
听完后众人陷入深思,唯有甘青司眼睛往四处打转,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你们有没有闻到烟味?”
江溢冻得鼻塞,道,“哪里有什么烟味?”
“大哥,这分明是红烧r_ou_的味道。”金玉堂乐悠悠道。
“不愧是小玉儿,我说怎么这么熟悉。”甘青司笑道,“走,找r_ou_去。”
循着香味前行也足足绕了大半个圈,只见层层雪间站了一座小屋,门外围满篱笆,一颗梅探进半边身子落了白地些许花色。整整齐齐的花坛像是种了雪,高矮不齐并立,从远处看格外悦目。一人颤巍巍的走到花台把面上的雪用枝桠刮进酒坛,等她转过身来就见一行人在林子间,她错愕地盯着对面,一个心惊就把坛子砸在雪地里。
老妪有些慌神,她吃力地扶着花台往下蹲,一人飞快到她身边将酒坛捡起。
“老人家,不好意思吓到您了。”甘青司说完就见老妪摇头。
“太多年没见人,是吓着了。”老妪接过酒坛蹒跚返回屋中,回过头见他们仍是站在小雪里,她道,“外头冷,进来吧。”
“多谢老人家。”
屋子并不算开阔,甚至有些s-hi冷,泥墙不知裂了几道缝,就连神龛都积了一层厚灰,唯有一幅画给房子添了些生气,其上也是雪景,还有一双看雪人。老妪放置好酒坛又拿着篮子坐到木床开始缝补衣物,她抬眼看了一下几人,问道,“你们来这深山老林做什么?”
“有事来查探一番。”甘青司问道,“最近老人家可曾看见过什么人?”
她干瘪的唇浮起笑意,眼角褶皱也愈深,苍老声音道,“哪有人会来这鬼地方。这天也快要黑了,你们从哪里来赶紧回哪去吧。”
甘青司一听这话连忙道,“老人家你看这天都快要黑了,我们要是这时候走,不得在这老林里摔个半死也得被行尸啃干净了。不如您收留收留我们?”
江溢见他那装乖的模样恨不得踢上两脚,可碍于当前状况他也只能一个劲的笑。
老妪眼中满是不愿,她咳了一声又低头缝补那件全是补丁的衣衫,叹道,“我这地小装不下你们。”
“老人家那你看我们蹲外边成不?绝不占您的地儿。”甘青司笑脸相迎,那叫一个灿烂,一点都不把人的逐客令听在耳朵里。
手中针线一停,她瞟了眼白苏,“小姑娘,随我来做个饭吧。”
白苏柔柔一笑上前扶过老妪的手,两人随即走出大门。
“太好了。”甘青司舒坦的坐在板凳上,一个劲的欣喜。
江溢见他高兴,问道,“哪里好了?”
“老人家愿意收留我们了,能不好吗?”
“那能叫收留吗?还不是你硬赖下来的?”
甘青司笑笑转眼看向神龛旁的画,眼神久久定格在落款处,他轻念出声,“洛妆。”
席若白见他出神,问道,“可是认识?”
他摇摇脑袋,“不认识,走,听欢我俩去帮忙吧。”
席若白点头应下。
说是帮忙甘青司其实就是偷闲,活像个监工站在厨房门口时不时搭个话。
“老人家,这大冬天的您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吧?”
“嗯。”
“老人家,门外的梅花是您自己种的?”
“嗯。”
“老人家,屋里那副画真好看,那落款的名儿可是您?”
“不是。”
老妪切着菜,白苏掌着勺,席若白添着柴,闲来无事的甘青司又问道,“老人家,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老妪也实在受不了他的话劲,道,“有。”
“什么什么?”说完人就撩起袖子准备干活。
“保持安静。”老妪话完就听得两声笑,一个来自白苏另一个来自席若白。
甘青司缩了缩身子几步蹲到席若白旁边小声问,“听欢,我吵吗?”
席若白偏身一笑,摇头道,“是非常吵。”
他赌气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憋屈的样就连老妪看了都直摆脑袋。
许是没了甘青司掺和,晚饭也吃得极为安静,见大家吃饱喝足他立马抢先收拾,拉了个小板凳在厨房洗碗,就连哼个小曲的兴致都无。席若白将碗筷放进水中,正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