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换了不痛不痒的话题。
酒喝光了没再点,林锦想上洗手间,陆重给他指路尽头有个公厕,说完又想到那个公厕被树遮着可能不太好找,于是说带他去。
到后陆重才知道自己多虑了,那味儿隔条马路都能闻见,闭着眼也能找到。
林锦站在路口好久才鼓足勇气往厕所走,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又走几步,又停下,然后回头,脸上尴尬、恶心、狼狈、难受、委屈,好像大厨做菜,一大排调味料什么都加了一勺,混杂在一起,着实精彩。
男人的保护欲可能真的是写进了骨头里,久别重逢陆重面对这个人一直很平静,但就在此刻,林锦破天荒的狼狈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可爱,特别是还对照着刚认识时牛逼轰轰的模样。
“要不,憋着回你住的地方?”陆重建议。
林锦破罐子破摔,“憋不住了。”
大眼瞪小眼,陆重终于还是心软,说:“去我家上吧,就在旁边。”
林锦哪想到有这种好事,顿时心花怒放,脸就跟被电了一样抽搐好几下,好不容易控制笑容,几步冲回来站到陆重身边。
陆重话一出口就后悔,但都说了也不好再收回,边往家走边说:“上完厕所你就回去啊,已经很晚了。”
“……哦”
陆重带着林锦从侧门进,左手第一栋就是,五楼。
上楼时陆重走前林锦走后,林锦的目光非常真诚也非常不和谐地黏在前方的屁股上。
苦思良久,好像比之前……胖了?
到门口陆重摸钥匙,越咂摸越觉得这事儿不对,他这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一想手上动作就停下来。
转过脸,林锦正看他,面容平静,但眉间明显几缕焦急和不自在。
陆重叹了口气,反正都到这儿了,也不差这几步。回头,继续摸钥匙开门,
门开了,陆重弯腰给林锦拿鞋套。
林锦眼睛先迅速扫了一圈,房子是个两居室,门对着饭厅,再往里是客厅和卧室,深木色家具,极为简单的装修,说实话有点老气,但胜在窗明几净,整洁。
进卫生间放完水,林锦边洗手边四处看,洗手台上除了一瓶洗手液外再无他物,他又仔细盯了一会儿,原来镜子背后有个柜子,拉开里边整整齐齐摆满牙膏、洗浴用品。
啊原来是这样。
合上柜门,他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在这里多赖一会儿。
慢吞吞走出去,小心地问:“陆重,能给我杯水喝吗?”
陆重瞥他一眼,倒了杯水摆在一旁的餐桌上,林锦坐下来端着杯子喝,那嘴张合的大小估计比一般金鱼大不了多少。
半天水都没下去一半,陆重也发现了,瞬间真是哭笑不得,靠着柜子,好整以暇的抱臂看他,似笑非笑。
林锦老脸一红,还是做不惯无赖姿态,几口喝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陆重送他到门口,突然有人砰砰砰拍门。
“阿大阿大在家吗,我钥匙落宿舍了。”
陆重整个人被吓的几乎跳起来,扯着林锦就往阳台上跑,到了才发现好像藏不住,又把林锦拉到自己卧室,拧开门用力把人推进去。
“嘘,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拜托拜托。”
说完也不等林锦回答就关了门,还用钥匙反锁上。
林锦愣了几秒,然后嘴角慢慢上升,什么叫瞌睡遇到枕头。
这!就!是!
陆重慌慌张张地跑去开门,“来了来了!”
安乐的手刚举起准备再拍门就从里打开,她皱眉埋怨:“我都敲了好久了,还以为没人在家呢,电话也不接。”
“电话在客厅充电没带在身上,今天不是才周四,明天不上课了吗?”
闻言安乐又开心起来,“明天要征用我们的教室当临时考场,学校就放假了,正好肖萧他们家要来这边参加她舅舅的婚礼,我就顺路搭他们车回来了。”
“哦哦,吃饭了没?饿不饿?”陆重接过安乐手里的箱子。
“好像有点饿诶,阿大给我煮几根面条吧,不要太多啊半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