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起身,缓缓的走向那两口石棺。
“刻着花的那里面的是我,人在这坐着呢。刻着走兽的是丹辰,人早就不知道跑出去多久了……”金阳在他身后说道。
三川凑近了鸟兽纹的石棺,在上面婆娑着。
“那就是说……之前梦境里的子承,和这里的周陵,都是你?”三川又问道。
金阳沉默了一会,才应了一声:“嗯。”
“你上次不是说,下次一定不会放过我来着?”三川回头看着金阳。
金阳的脸色有些难看,然后一脸悲愤的说:“上次跟你这么说了以后,丹辰差点没把我打死!我哪还敢!”
“你还割了我的喉。”三川淡淡的说。
“……”这人真记仇。
“我错了。”金阳认怂。丹辰当时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他的头给拧下来。想想就头皮发麻,这就是恋爱中的男人……真是重色轻友。
“子承……丹辰在哪?”
“他啊……估计已经飘到尽头了。”金阳摸着下巴。
“飘到尽头?”
“毕竟我们还不属于这个世间……无法过多的控制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
“那、我该怎么去尽头找他!”三川道。
金阳拿出来一个红琉璃珠样的手串:“带上它你就能变成虚体,随意飘荡,任谁也看不见你,却也触碰不到实体。褪下手串你就回变回原样,能触碰到实体。然后,去往尽头吧。”
三川闻言拿过手串,金阳一指,那口鸟兽纹的石棺前忽然生出一道门。
“去吧。”
三川点点头,踏进门多一瞬间,也将手串戴在了左手腕间。火红的珠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加耀目。
……
门消失后,由阴影中缓缓踱出来一个人,那人竟是“贺祁”。
微光之下,他眉尾的那颗小小的黑痣,平添了几分悲哀的颜色。
“他去了?”子承哑然开口。
“嗯。你还撑的下去吗?”金阳歪着头看着他。
“你倒不如想想怎么面对重辉。”子承淡淡到。
金阳一下子噎住了,表情挣扎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还差最后一点……这次不是梦境了吧?”
“之前都是有虚有实,这次,你也该让他知道真相了。这次,我们可都插不了手了。”
“嗯。”子承坐在三川之前的座位上,看着那两口石棺。没再说话。点点火光映在在的眼中,或明或暗。
……
三川带上手串,顿时感觉身体轻的想要飘起来,他稍稍一用力,果然就飘了起来,在空中就像鱼儿游在水中。向上向下,向左向右,三川玩的不亦乐乎。
这次他来到的地方是一座仙气缭绕的仙山,草木葱翠,花鸟宜人,清泉流于石上,清风徐来,林叶蓬蓬如青霭。让人瞧着就心旷神怡,想要徜徉其间。
风乍起,三川虽然没了法力,却还是能感觉到是一股强大而又平和的仙气略过。
三川心一动,轻身一纵,循着这气息飞身上山顶。
山上灵力充沛,许许多多的精灵在山野林间穿来跳去,生机盎然。
三川心道:果然是个极好的地方!
山顶的风稍微凛冽些,三川险些稳不住身子。
他来回转了转,眼神便定在了那一处。
不远的崖边,迎风飞舞着一袭红衣,昭昭耀目,就像撕开灰白天际的一道烈焰。
那人顶风站着,远胜漫山遍野的春花。比过三月桃花灼灼,比过五月榴花耀耀,红衣翻飞,撕裂苍穹;灼灼风华,桀骜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