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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昆前妻陈飞燕,最近那叫一个嚣张。织布张张发奎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夫妇二人几乎垄断了大半个东京城的织布行业。
夫妇二人囤积居奇,恶意抬高布匹价格。东京城的布价水涨船高,已经翻了两倍还多。
奸商,在他夫妇二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张发奎依旧对她冷淡,这让陈飞燕加倍崇拜金钱,只要钱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有的人总是这样,得到的时候她觉得平平无奇,甚至是厌烦。失去了,她又开始嫉妒。
陈飞燕就是这样的人,她受不了薛昆过的比自己好。所以她要有钱,只有在金钱上得到满足,她才能找回一点活着的意义。
凭什么薛昆就有个幸福的家,有个疼他的妻子,凭什么俩人就会如此恩爱。
所以陈飞燕她怨恨,她嫉妒。
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如今薛昆身价不比她低多少,西山玻璃厂的股份早已使得薛昆跻身京城富豪之列。
只是薛昆低调,旁人鲜有得知他如此有钱罢了。
“娘子,今儿我又收购了两家布行。继续囤货,那帮子穷鬼,咱们就得使劲把价格抬得高一点,这样利润才高。”张发奎得意洋洋的回了家,难得给陈飞燕一个好脸色。
陈飞燕给他上了茶:“官人莫嫌我啰嗦,你说这咱们收购这么多,织行、纺行,现在你又收了这么多布行,咱们的钱能周转的开么?”
张发奎叹了口气:“我去找行钱借了些,利息虽然高了点,可咱们铺下这么大家业,再把布价抬高一点总能赚的回来。”
行钱,宋朝的民间房贷人,大多都是一些高利贷。
宋代官营放贷机构叫交子务、会子务,私营的叫交子铺、交引铺、钱引铺。私人第一放贷人叫钱民(钱人、钱主、库户),第二放贷人叫行钱。田契、地契、金银器是最好的抵押品,没财产抵押,可以质押妻女。
闲钱多得烫手的“钱民”,业务巨忙,分手乏术,遂委托、雇请“行钱”为代理人,代为放债经营。至于利息,共同瓜分,瓜分比通常是五五开。“行钱”无本取利,自然积极性高。
官营交子务虽然利息稳定,可是却手续繁琐。所以民间鲜有百姓去官方借贷,倒是民间借贷行业生意做的如火如荼。
陈飞燕一听有些担心:“官人,您借了多少?”
“三十四万贯,这还只是本钱,我把咱家铺子、田产,乃至这座府宅全部押上了。这一次,我要把整个东京城的布行给垄断,日后我就是东京城的首富,哈哈哈哈!”
张发奎洋洋得意,陈飞燕却如芒在背。借这么多钱,万一还不上,那就是家破人亡。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缓一缓,你这弄来这么大家业,我怕一个失手咱们家就会万劫不复啊。”
张发奎一听大怒:“哼!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我张发奎在京城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靠的就是雷霆手段。就算有人争,旁人拿什么跟咱争,货都押在我的手里。那些布行都得求着咱们供货,就算是他们给高价,也得看我的心情。”
张发奎这么一说,陈飞燕放了一大半心:“还是官人厉害,不过我看着行市应该还得提一提,布料价格再高一点,咱们赚的才更多。”
张发奎奸邪的一笑:“想不到娘子你也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就听你的,布价再往上加一点。”
陈飞燕心中一动:“官人,就怕到时候有人和咱来竞争怎么办?”
张发奎冷笑一声:“你出去打听打听,东京城谁有这个实力敢跟我张发奎竞争,我能争的他倾家荡产。到时候他家的产业最后还不是得被我收购。”
陈飞燕“官人,你有许久没来奴家那里了,不如今夜到奴家房里,你我夫妻二人小酌几杯如何?”
一听这个,张发奎立刻变了脸:“那个,我还有事,改天再说吧。”说完呷了口茶,出了府厅。
陈飞燕目光中露出一阵怨毒,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夫君不肯入屋,每日都留恋在他那几个妾室身边。
再想想薛昆夫妻,人家夫妻二人恩恩爱爱,据说薛昆又升官了。已经是什么监事,人家平步青云,再看看薛昆妻子出门都是眉目带笑,一脸幸福。
我呢,我嫁给这个土财主。虽然有钱,可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
豪不夸张的说,陈飞燕就算是现在死了,张发奎都不会心疼一下的。
陈飞燕心中一寒,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么。跟着薛昆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了。薛昆下了大狱,她去天牢合离。
那时候的薛昆一无所有,自己还给他雪上加霜。报应,难道是报应,如今这一切原封不动的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不,我还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陈飞燕恶毒的咒骂着。
入夜,会轩居又传来张发奎与姬妾的嬉笑声。那些姬妾见了陈飞燕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在她们眼里,陈飞燕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怨妇。
陈飞燕恨得牙痒痒,怎奈她只能独守空房承受着无尽的寂寞。
房间很大,装饰也很奢华。可是再怎么奢华也无法掩饰这无尽的寂寞,昏灯如豆,陈飞燕一个人坐在桌前喝着粥。
这是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奢望的燕窝粥,可是在偌大的房间里,昏暗的烛光下,一个人静静的喝着粥,这份寂寞能生生把人逼疯。
喝着喝着,陈飞燕哭了。因为她想起从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