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原本还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那条软鞭之前已经被关平安装进她精心挑的一个紫檀木方盒内。
关有寿这儿被他闺女拉进屋,推到榻上刚一坐好,他儿子就紧跟着立马献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对的。
就是奶粉冲泡的牛奶。
见状,关有寿抽了抽嘴角,再瞟了眼挪着凳子靠近的齐景年,他在那儿,美得让人惊艳。
或许先生和义叔的担忧真不是什么杞人之忧,他的闺女不知不觉地优秀到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睛。
齐景年见他望着自己不语,“爹,莫不是跟我有关?”
关有寿不回反问,“小北,假如,爹说的是假如,假如你家里人不同意你为平安长居国外,你会如何选择?”
齐景年挑了挑眉,“当初不是说好了我是半个上门女婿?何况现在我爸已经回来,我爷奶那儿也有人照顾。”
“你怕不怕将来……”说到一半,关有寿突然停下来自嘲一笑,“看我,还总让你们静心,爹相信你。”
齐景年瞥了眼关平安,朝关有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懂。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都别想欺负关关。”
关平安的眼神闪了闪,笑道,“爹爹,你担心我干啥,你忘了你闺女我保命的底牌可有不少的。”
关天佑瞅了瞅齐景年,又瞧了瞧自己傻妹子,看着他老子抿了抿嘴,“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关有寿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将手上的杯子递给了他,“没,爹就是觉得自己老了,你们都长大了。”
“啊?”关平安的眼珠子一转,“爹爹,我和哥哥才刚刚过完腊八,才刚刚十六,你咋就老了?”
“对,要不我和妹妹明儿个去改年龄,改成十岁?反正我和爹你一块出去,那些人都说咱们爷俩像兄弟。”
关十岁?
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
关有寿听着他家仨熊玩意儿的笑声,自己也忍俊不禁乐出声。果然,伤春悲秋什么的压根就适合他。
“爹啊,今晚被你们俩爷爷一左一右的攻击,势单力薄,完败。你义爷爷这次是铁了心要先出去。”
“爹爹,你舍不得?”
说对了。
除了不舍之外,他心里沉甸甸的,还有负罪感。“你们要记住,你们义爷爷都是为了你们着想。”
齐景年收敛笑意重重点头。
关平安睨了他一眼。
你点头点这么快干嘛?刚刚我爹还没回来,你不是让我要明白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要懂得取舍。
能得你!
“爹爹,义爷爷到底和你咋说的?你们白天上班一东一西的,是不是义爷爷他专门去找你了?”
“是早上出门。”
关平安一怔,“都是我害的。”
“傻闺女,关你什么事。”
“不是的,肯定是我的关系。”关平安瞧了瞧关天佑和齐景年俩人,瞒不过去了。“我昨晚挨了好几下尺子。”
齐景年立马皱紧看着她举起的左手,见手心无异常之后,他随即舒展眉间,“这次又为什么事情挨罚?”
“对,说说看。”
关平安立即看着她老子求助。
“还是你自己说吧。”要是让他关世叔开口,齐景年很明白内容肯定会失真,“让爹他先歇会儿。”
关平安耷拉下双肩,“就是,就是,哎呀,就是我提到我姥爷啦……然后爷爷就臭骂我一顿脑子被狗啃了。”
越听越想笑场的齐景年极力忍笑,忍到关平安接着说她左手心挨了好几下,他是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难怪回房后才取下手套!可要怪她非要挑衅梅老?可要怪她之前居然提都不提一声……还真舍不得。
“肯定是我昨晚回来后,义爷爷朝梅爷爷发火了。”关平安说着盯着她老子,“爹爹,爷爷他是不是很赞同义爷爷先出去?”
肯定的。
先生今晚就站在义叔那一头。
“妹妹,先让咱爹说说义爷爷都是怎么说的。”关天佑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爹,义爷爷一定有和你说他的想法吧?”
关有寿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见时间不早,关有寿也没再磨蹭,长话短说地简述一遍今早梅大义的一翻话。
三人听完相互看了看。
“爹,今晚呢?”
“跟早上说的没啥两样儿。”多出来的话题,无非就是你梅爷爷提到了你妹妹和小北俩人的亲事。
你梅爷爷倒是不再惦记着你妹妹接班,只不过好像还想换成小北。结果被你义爷爷当场喷了一句狼子野心。
你梅爷爷在纸上跟他开始对骂了。
一人写他说的好听,什么培养接班人,不过是不想放开他主子那条线,想孩子们卖命儿,没门!
一人写他就是疯狗,逮谁咬谁,懂个p!他是为个人利益?他是为公,但于私,何曾又不是为了孩子铺路。
几张纸写着写着都戳破了。
造孽哟~
各有各的理。
关有寿讲述时用词还是比较委婉,含蓄的。毕竟那是孩子们的长辈,他好歹给遮一遮不雅之词。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