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犯。辅警又扑哧扑哧地笑。
胡所长认真看了看他的脸,点头说:“嗯,是得赶紧做笔录,再过一会儿,这脸上的巴掌印都看不见了。”
李幸悻悻地哼了一声。
“小朱,你接的警,你带他做笔录去。”
朱警官道:“来来来,李总,这边请坐。”
两边分开做笔录,李幸夸张地描述衣飞石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野蛮。
衣飞石也没打算撒谎,可是,头一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
姓名?
身份证?
“我弟弟出门着急,身份证没带。”
谢茂连忙解围,不过,他也很头疼这个问题。
要说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码也算了,总不能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吧?
二人正头痛无计可施时,隔着一张桌子也在做笔录的李幸就炸了,拍桌子嚷嚷:“石一飞,别人不知道你真名,我知道!”
他掏出手机,微信里有一张肥石和容二少签的出演合同,乙方那一栏就填着衣飞石原身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警察叔叔,就他!你查,肯定是这个身份证!”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谢茂偏头笑了笑。
石一飞。
谢茂心想,也是,衣那样独特荣耀的姓氏,圣京也仅此一家,换了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他在李幸手机扬起的瞬间,记住了衣飞石的身份证号码。算了算衣飞石这个世界的出生日子,原来今年五月才满十九周岁。这回倒是比朕小了好几岁。不过,……好歹是成年了。
一个小插曲过去了,继续做笔录。
衣飞石很老实,该是怎么就怎么说了。
他也是积年养成的谨慎习惯,只说事实行为不说动机,替他做笔录的朱警官也没有套词儿,四平八稳地把笔录写完,看了笔录没什么问题,按手印签字一套手续下来。
“李总,你看,这点儿伤都验不出来,真打官司,你这民事赔偿都弄不下来……”
朱警官照例开始调解。
李幸一开始也不是冲着把人拘进去来的,容二少要人拍戏呢?把人拘留了,他怎么向容二少交代?
他懒洋洋地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哦,这我知道啊。可我总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地打了吧?打了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了,有这么轻易的事?道个歉,得有吧?”
“那是那是。”朱警官是真心实意帮着调解,“石一飞,你看,是不是给人李总道个歉?这事儿你不对嘛,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你也动手,我也动手,还要法律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要做文明人……”
“我不要他道歉。”李幸指着谢茂,“他是为了你打人,我要你道歉。”
连累皇帝跟着进了衙门,衣飞石心里正不痛快。
他在警车上听了科普,知道这么点儿伤根本没什么大问题,连道歉都不愿意——你对陛下无礼,没打死你不错了,还要道歉?难道我该称赞你无礼得好,无礼得对?
叫他去那什么法院告我去!我选择赔钱。
哪晓得这不识相的居然还敢挑衅,又拿手指指着谢茂的鼻子,点名要谢茂道歉。
“打他一次八万够不够赔?”衣飞石问旁边年轻爱笑的辅警。
辅警正喝水差点没呛着:“……咳咳咳。”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们,你们听见了吧?当着你们的面都要打我,你们不在的时候他更凶,我能活着那完全是因为我身手灵活你们知道吧?他刚才就想打死我。”李幸指着衣飞石嗷嗷控诉。
胡所长沉着脸走出来,说:“行了别调解了,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拘三天。小朱去打报告办手续。”
朱警官有点懵,这点小事,用不着拘留吧?
胡所长点点头,指衣飞石和谢茂:“他们俩。”
朱警官都惊呆了,关谢哥什么事儿啊?打人的又不是他,纯属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