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谢茂的弱点。修为不够,真元不够。
他应该把自己的推断告诉四叔,告诉家族。然而……想起悄无声息死在安息符下的虫草,常燕飞没有动自己揣在兜里的手机。
窗外,黎明的深蓝色一点点变得明亮。
夜已经黑了这么久,天,也该亮了吧?常燕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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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常宿贞的常住地址。”齐秋娴提醒。
丁仪正检查枪械,熟练地把手枪和手榴弹佩戴上身,她当了十多年领导,也并不是从不出任务。很多紧急任务,保密等级特别高时,她都会亲自执行。反倒是齐秋娴因旧伤妨碍,经常坐镇支援。
听见常宿贞三个字,丁仪穿外套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旋即恢复流畅。
“你确定要去?”齐秋娴问。
丁仪提起自己的战术背包,回头看了她一眼,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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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大厅。
花胶一溜小跑上前,向常宿义汇报:“常师叔,敖宓传回消息,他找到人了!”
自从特事办宣布进入应急状态之后,就有一股势力四处截击归队的特事办成员,谢茂与常燕飞遇见的虫草、腊排骨是其中的一拨受害者,还有十多起意外同时发生,伤了七八组人。
特事办之所以忙碌,除了忙着处理容冲遇袭的事件之外,同时也在追查这一股嚣张搞事的势力。
花胶口中的敖宓,是叶家派来执役的妖修弟子,本是洞庭龙族,和家里闹翻之后投靠了叶家,这些年都在特事办混饭吃。隐修弟子回家过年一时半会回不来,敖宓不一样,他是龙,行云布雨,一个闪身就三万九千里,特事办宣布应急状态之后,他一个炸雷就划云回了京市,速度特别快。
“走。”常宿义立刻带人出去准备围剿。
特事办作战处主任和隐盟长老的身份之间,他更看重后者。
容冲遇袭,他派了侄儿带人去收拾残局。他自己则留在会议大厅,一直等着敖宓的消息。这一股势力袭击了特事办的成员,大部分都是隐盟弟子。对付容冲的修士他不在乎,他要替隐盟弟子报仇。
花胶是叶家弟子,一直跟在丁仪身边,对特事办的工作比较上心:“常师叔,容老先生还在颐和茶庄,咱们是不是得小心对方是调虎离山之计……”
丁仪离开的时候,要求她带着调味组留守颐和茶庄。常宿义却要她带人一起离开。
一个是特事办的老板,一个是隐盟长老,究竟听谁的命令?花胶有点痛苦。
这会儿丁仪、齐秋娴都不在,主食组也都倾巢而出,会议大厅里多数都是隐盟弟子。常宿义一连被下了几次面子,极其不痛快,花胶在他面前聒噪一句,他沉下脸色,啪一巴掌猛地抽落!
花胶惊呆了。
哪怕叶家她师父、师叔伯们,也没有抬手就打女孩儿巴掌的道理。
常家和叶家并称隐盟世家,实际上两家不是连枝,也不是同一位祖师。叫一声师叔,是尊其为同道中人,论情论理,常宿义都没有打她的资格:“常师叔,我遵照丁主任的命令,在此留守。”
常宿义满以为她挨了一巴掌就会老实了,哪晓得这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
啪,又是一声脆响。
花胶的另一边脸也肿了。
她神色越发清明冷静,说:“恕不能从命。”
常宿义还要殴打小姑娘,旁边几个隐修弟子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打圆场:“常师叔,事态紧急,咱们先出发——”
常宿义哼了一声,猛地一踹桌子,花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仍是挺腰不肯妥协。
最终,极其不爽的常宿义带着人离开了。颐和茶庄里,除了大批特警与后勤组的文职人员,有战斗力的隐修弟子只剩下花胶与她的两个师弟。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一个说:“师哥,我告诉我爸爸!”这是叶萍青的闺女。
一个说:“师哥,得跟丁主任汇报。”
包里拿出手机,给敖宓打电话:“常宿义打我!”
正卖力撵着几个杀人凶徒跑的敖宓猛地刹住爪子,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划开通话界面,听见心上人的哭诉顿时就气爆了。
京市刚刚起床的人们惊讶地发现,天光乍破的云层深处,仿佛有一道正在翻滚的龙形——
【宝宝你等着我去把常宿义叼死!】
“不用叼死,你快回来。他把人都带走了,我怕调虎离山,你帮我守着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