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衣飞石对太子的行事颇为不耐烦,无非一个太子,死了难道就没有别的皇子继位了?
——衣飞石真正长着一根反骨的人,敬德行不敬身份。他对华夏黎庶毫无感情,也不觉得死一个太子就会天下大乱,见谢茂费尽心思去和太子“讲和”,心中就生了一股嫌隙。只因谢茂能屈能伸行事从容,他不好越俎代庖,只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接下来几日,谢茂都在随身空间里处理材料。
太子居处的吻兽璧兽扔了无数好东西,都被谢茂一一接住,放进车间里批量处理。
材料都是通用的,既可以用于炼器,也能制药,按照不同的手法处理成各种半成品之后,谢茂将之归类装匣,打算留给衣飞石练手。他读书的时候就是全系制霸,没有不会的修真专业,现在教衣飞石也不藏私,炼器要教,炼药也要教,通常一个修士就是一座移动堡垒,拳打脚踢什么都会。
他在车间里处理材料,衣飞石也会进来陪他,偶尔也学着处理几样。
大多数时候,衣飞石还是在公寓里跳格子,希望能早日赶上谢茂的进度,从消除游戏到末日生存去陪伴谢茂。
在不同人眼里,谢茂的失踪有着不同的解读。
徐以方以为儿子向太子服软,年轻气盛自觉失了面子,所以不肯见人。她也不敢去找谢茂,只让衣飞石提着饭菜回去,好好陪着——若非顾忌宿贞,她差点就想让衣飞石别来吃饭了,就在家陪着茂茂吧。
太子处则认为,谢茂夜闯中南府,怕被太子找来质问激化矛盾,故此避而不见。
太子嘴里骂着臭小子小混球,到底还是让底下人把针对谢茂的安排都收了。
太子的心情相当复杂,谢茂的夜闯真正震慑了他,所以他才会狂怒生起杀意,随之而来的健康,既让他意外,也让他松了口气。如谢茂这样层级的对手,没有人能够不惊怕。太子嘴里不说,心中也知道自己低估了谢茂的能力。何况,这其中还有他对徐以方的恻隐之心在萦绕。
徐以方与父亲徐老爷子之间也是一笔烂账。
当初徐老爷子不许徐以方下嫁谢润秋,徐以方仗着人在国外留学,根本不听父母教诲,与家门决裂之后,母亲病逝时也没能回家——徐老爷子不许任何人通知徐以方。徐以方实际上知道母亲病死的消息,不过,她当初和父母闹得很凶,也怕回家之后被扣住,恰好怀孕不到三个月,愣是没回家奔丧。
这让徐老爷子极其痛恨徐以方的不孝,才有其后徐老爷子趁着谢茂生病,狠毒拆散徐以方母子,把谢茂送回谢润秋老家的事情。
父女二人本是至亲,因谢润秋与谢茂反目成仇,直到徐老爷子去世,父女二人也未能原谅彼此。
徐老爷子的丧仪,葬礼,每年祭拜,徐以方都未出席,那架势是妥妥的不到黄泉不相见。徐先生与太子怜惜她的遭遇,她又是个疯子,也不能狠劝她原谅徐老爷子,只能对她的无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茂夜闯中南府之后的第二天,徐以方就乘机去了徽州,给父亲和大妈扫墓祭拜去了。她亲手打水擦拭了墓碑,在坟前磕头道歉。听到这个消息,徐先生专门把太子叫到办公室,让太子不要太欺负表弟,伤了姑姑的心。太子心里想,奶奶个腿儿,谁欺负谁?
甭管怎么说吧,谢茂与徐以方并未商量,但二人打了个默契的高爆连击,让太子选择了退让。
围着第一翻译和第二电影不放的相关部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第一翻译那边还好,衣飞石撂挑子不干了,那边一直都处于找不到正主儿的状态,鬼差们留守厂子,工人们领了两年工资,正在老家愉快地抠脚,衣飞石暂时也没空去招呼复工。
第二电影这边就不一样了,被国字头的部门揪住调查洗钱问题,涉事员工全都吓得呆若木鸡,连胡导都抖了抖,觉得自己这回肯定进去了——他认识不少人,多方打听,回馈给他的消息都是极其不好。太子想弄你,你能好得了吗?谁的面子也捞不出来啊。
没抖上两天,雨过天晴了。胡导出来的第一件事是联络吴悠:“快快新闻发布会!”
这么大的事都能摆平,这么粗的大腿得抱紧啊!以后电影过审肯定没问题了!
才跳槽来第二电影不久的制片熊开新则委婉地打听了一下老板的行程,得知在全公司都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的情况下,衣飞石居然在家好端端地抠脚,熊制片表示,在下服气了。这是神后台!
——只要老板不是玩票,在第二电影干,简直前程远大。
想一想,这可是扛住了多大压力的公司?这样都干不倒的公司,只会牛批到一路开挂。
第二电影在经历过洗钱调查风波之后,高调地开始了《岳云传》的选角。
华夏业内的选角相当黑箱,大体分为几种。一种是投资商直接塞人,或许是想捧自己的角儿,也或许是想把投资款从片酬里赚一部分回来。另一种则是立项时,制片带着本子到处找大牌或流量,拉到一位大咖加盟,就是拉到一件忽悠投资款的利器。——投资款到位了,大咖临时不来了,再重新找次一线的明星演员救场,是业内常态。
至于近二十年来,所有公开选角的电影电视剧,无一例外都是炒作。主演是谁,早就定下了。
《岳云传》的公开选角,是谢茂的要求。
胡导其实有几个心爱的演员,合作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