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老师是吴长老,与前几位没多问的老师不同。吴长老最喜欢的就是教育小辈,一听小厮所言,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因为早年间受伤,吴长老的武功上再无更上一层楼的可能,他也不善经商,唯一的儿子更是在与某门派起了冲突时伤重而死,老妻也早就故去。吴长老就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教养小辈上:“他是真的在院中闭关参悟心法?”
“这……应该是吧?小人……小人也没看见啊。”这几天揣摩的,小厮如今演技更是惊人,那心虚又不敢言的模样,再真实也不过了。
“真是……”吴长老一怒,刚要说什么,突然却被一道童生打断:“好个刁奴,真是害人不见血啊!”
声未断,人已落地,吴长老就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娃娃落在了跟前,这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的,就是头发黑白参差,一双眼睛也好像害了病一样,起了一层白白的雾。
吴长老却是大惊,他历经两代宫主,《拂霜摘露》练到第三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等到了第六重,练功者的头发就要全白,瞳孔也是彻底成了白色。
但他还觉得有点不信,潜宫里的孩子是不能练《拂霜摘露》的,只有被选为公子,才能见到前三重的秘籍。可他们成了公子才多久?有十天吗?
吴长老还想试探一二,这娃娃眼睛一眯,隔空一掌拍来。吴长老知道这不是冲着他来的,忍住没动,却还是起了一身的寒毛,那小厮则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他没死也没吐血,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膝抖如筛糠,山下牙齿嗒嗒作响不断磕碰,头发更是在盛夏里起了一层霜来,只是这霜很快便融化掉了,倒像是他被一头露水打湿。
这再也做不得假,必然是突破了《拂霜摘露》第三重,且看他这威力,比吴长老见过的两代宫主第三重时,还要强上几分!
一巴掌把小厮拍倒,顾辞久对着吴长老拱拱手:“在长老面前失礼了,是在下驭下不严,让长老见笑了。”
吴长老再如何的古板,却也知道小厮吃里扒外,乱嚼舌根的事情,怪不了顾辞久。他才多大,当上公子又才有几天?
这些公子如今的身边人都是从潜宫里带出来的,小厮到底跟他们是不是一条心,人品心性如何,就完全得看运气了,这也算是对于公子们的一项考较。
按理说,这直接将人打杀了,该是最差的处理方法,但是……看看顾辞久花白的发,发白的眼,算算他的年纪,再算算他接触了《拂霜摘露》的时间。
吴长老咧嘴一笑,满脸的褶子更显得层次分明:“十五公子做得好,这等背主之人,就该如此!”
顾辞久也一笑,对着吴长老一礼:“谢长老教诲。”
蒹葭宫便是归在了亦正亦邪里头,但骨子里也是邪教啊。邪教讲究的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且他们蒹葭宫虽然没有摆在神龛上的妖魔,可其实,宫主就是蒹葭宫的神。即使宫主最多三十几年,甚至几年就要换一任,但相同的是坐在宫主之位上的那个人,白发白眼,武功盖世!
蒹葭宫的宫主,外人可能还想着是某某人,对于蒹葭宫的宫众来说,却只有神魔一般的宫主。
做着一宫之主,文韬武略什么的还在其次,到最后还是得归结到《拂霜摘露》上来!
顾辞久与小师弟一直以来都是做的好人,可对于魔教,他不但知道,还知道得很多……
与吴长老进了宫学,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顾辞久这便开始了他久违了的学生生涯。
小师弟这边,却才是重点。
他今年比顾辞久大了三岁,周围的影卫却比他还要大上三四岁,从甲七和屈无心的年纪算,他们这届“毕业”还得有十年左右,应该正好就是屈无心那一届,即甲七也在这些影卫学徒里头。
就是……是在认不出来是谁啊。
“愣什么!快从药池里出去!”段少泊正拿眼扫着周围的人,眨眼还不到的功夫,就挨了一鞭子。
抽鞭子的人戴着轻慢獠牙的鬼面,这里所有的非预备役都戴着鬼面,就是打头的几个,也不让预备役们称呼他们为师父,只叫鬼面人。鬼面人的鞭子是特制的,形如九尾猫鞭,但更细,浸泡过药液,抽在身上只会有细细的皮肉伤,可却灼烧热辣,痛感十足。
偏偏挨了打,还得叫一声:“主人!”这也是规矩,他们挨打的时候,就得这么叫。
因为是真疼,段少泊也是真的很少体会这种疼痛,所以声音有些发颤,莫名的还有点点羞涩。
他赶忙出了药池,这时候他不单湿淋淋的,且全身上下就有一条底裤,朝前走三步,前方就是个木制单杠、,段少泊自觉的双手抓在横杠,又有两个鬼面人出来,拿着横木在他们身上抽打。这是要打开刚才泡了药池的药性,横木打在身上是不疼了,但是酸、胀、麻,还不如挨鞭子呢。
“你们这些无主之鬼!”边上有人挨了抽,叫的主人凄厉的真如索命的鬼怪一般,“叫得太难听了!”鬼面人不但没停,手上还连抽,抽得挨打之人,痛哭流涕,把主人也叫得如泣如诉,这才停了手。
段少泊暗暗在心里承认错误,这种状态挨鞭子,只会更痛苦。
系统【qvq小师弟,你真的不要我去向宿主告状吗?宿主现在吃香喝辣,他能把你弄出去的。】
段少泊【真不用。】
系统【qaq小师弟,难道是你被宿主那个大猪蹄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