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普利坦德认为给诺尔默和晨曦施加的保护性和辅助性法术足够多了,又将目光调整到敌人这边,于是向着少年发起冲锋的袭击者开始进入悲催环节。
管他们怎么咒骂,各种负面属性的法术完全不顾感受的强加在他们身上,一阶的迟缓、钝化、眩晕、脚软、胸闷、手麻、睁眼瞎、呼吸不畅、无力、疲惫,还有实战中已经很少见的“倒霉透顶”,仿佛在实验究竟哪一种扯后腿最有效,负面打击效果最好,一个又一个的袭击者惨遭蹂躏,一人分摊一个法术,一个都不能少,永不落空,个个都被老管家整治得欲哭无泪,苦不堪言。
比如说一名袭击者很幸运的没被少年选中,径自冲到离诺尔默不到两米的距离,明明看到护卫诺尔默的那个佣兵挥舞长剑朝他砍来,而他也明明很及时的横刀格挡,按照以往经验,无论他横起战刀的速度,还是力道,都足以将砍向他颈项的那一剑挡住,然而只见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他就立即感到拿刀的右臂一麻,一股神奇的力道出现了,牢牢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的手臂抬起来。
结果很悲催,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佣兵的长剑,从他的刀锋上面擦着砍将过来,两件兵器锋刃高速摩擦带出的火花,清晰的闪现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视野中,长剑的剑刃变得越来越大,接着便狠狠劈在他的脖子上面!
我靠,好痛!
咒骂着感慨着,这名倒霉的袭击者脖子一阵剧痛,视觉突然生生拔高了一大截,居高临下的瞪着砍中自己的佣兵露出残忍的胜利微笑,视线疾速模糊,然后就是眼前一黑,从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叫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者说一失手成千古恨,这名头颅飞起身首异处的袭击者,洒出一蓬热血作为背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最终的死亡做出了完美的诠释。
另一个袭击者同样很有发言权,交手仅仅三个回合,他就已经占据了明显的上风,压制得对面的佣兵连连倒退,一个虚招顺利引开对手的战刀,他狞笑着一剑刺向露出破绽的佣兵肋下,期待着对手被自己一刺洞穿要害,期待着欣赏又一名牺牲者飞溅而出的鲜血,没想到突然身子一麻,没来由的一阵虚弱,连双脚都有点发软,运足劲儿的臂膀毫无征兆的慢了下来,多了那么一刹那的延迟工夫,先前明显在劫难逃的佣兵竟然来得及侧移一步,幸运的躲开了刺向腰肋的杀招。
暗骂一声“倒霉”的袭击者很是懊恼,正待重整旗鼓再次杀向对手,然而他的不幸远远没有结束,虚弱感加倍涌向他的四肢各处,刚刚抬起一条腿准备迈出,支撑腿却已无力保持身体的正常站立,膝盖一软,身子一矮的同时,整个上半身不可遏制地歪向前面,变成脑袋在前双手在后张开,冲着对手怀里钻去的古怪姿势。
诡异的干扰底下,整套连贯的动作虽然勉强做完,可是从旁望去的话,这名袭击者摆出的造型,颇像一只护住崽儿的老母鸡,一只脖子伸的长长的老母鸡!
好极了!
面对主动将脑袋送到自己面前的袭击者,避让过杀招的佣兵怎会拒收这份大礼?只见他想都不想就抬高手臂,顺势朝下迅速一挥,锋利的厚背单刀对准下方露出大空当的敌人颈部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血花四溅,惨叫声起,一颗大好头颅脱离了它的身体,划着弧线落到了地上,温热的鲜血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一直从袭击者扑倒在地的身躯,连到他脑袋掉落的地方。
好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战画面!
短短几息之间,这名佣兵就完成了从惊险无比的死里逃生,到一刀劈下敌人首级建立功勋的巨大转折,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瞪直双眼的袭击者头颅,又调头看了看颈项处仍自汩汩流血的敌人身躯,仿佛身处梦境般虚幻,直到重重吸了好几口气,他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浓烈的血腥味透过鼻腔,直刺佣兵的脑门,让他瞬间清醒了起来。距离实在太近,方才一刀断首的时候,敌人的鲜血溅得他衣襟上到处都是,想闻不到都难。
一扬手中的单刀,佣兵高昂头颅,张开大嘴,朝着天空高声呐喊。
这一声呐喊,犹如逆境中的一记宣告胜利呼唤反攻的号角,一瞬间唤起了不知多少战斗中的佣兵心中那股豪情,激励他们奋力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