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然的微信昵称就简单的一个“然”,头像应该是从宣纸上随便拍下的一个“然”字照片。拿着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递给庄然。
好友“手术刀”请求添加好友,是否同意?
同意添加,验证通过,现在你和手术刀已成为好友,可以聊天了。
犯困.gif。
小狐狸摸头.gif。
c,ao,咱来为什么要发微信?庄然手指飞动,在屏幕上猛戳。
恍惚.j。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撇过头,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最后两人笑出了声。面对面用微信聊天的举动,简直太傻逼了。
俩人的举动,落在前面几位的眼里就是花样秀恩爱,五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几人来得有点晚,教室内已经挤满了人。可能是第一次上局部解剖实验课,大家都很期待。毕竟,即将要真正地接触尸体了。
黄伟并没有立马和他的妹妹相认,也许压根他妹妹就没在这实验室里。
铃声响起,一位年近花甲的小老头走进来,个子不高,脸上自带柔和的笑。
实验室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空调嗡嗡的声音。
“同学们,现在上课了,坐在箱子上的女同学先下来。”被老师点名的同学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老师走到实验室中间,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我们学校的资源有限,不能和那些牛x的医学院校比,当然了,我觉得咱们学校也挺牛的,不过牛的方式不同罢了,咱们的大体老师有限,所以要几人一组进行实验。”说完走到刚才女同学坐着的箱子前,打开了箱子。
(大体老师,是捐赠者无常捐献给医学院校的遗体,是医学生们第一个手术“患者”,是他们局部解剖的入门老师,所以被称为大体老师。)
刚才被点名的几位同学,脸色白了两个度,一脸愧疚。
箱子里是一位中年男子,闭着眼,躺着黑色的尸体袋中,皮肤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摒住了呼吸。
庄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大体老师,此时,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入学时的医学生誓言:
健康所系,x_i,ng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j-i,ng益求j-i,ng,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心中没有害怕,只有对这些大体老师的尊重。
在解剖前,老师带着所有人,向大体老师鞠躬默哀。
接下来便是分组实验,庄然宿舍的人和李显一组。
带着口罩也阻挡不了扑面而来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真的很呛人,有不少女生都呛得直流眼泪。
庄然和李显对视一眼,两人满眼通红,幸好解剖床的两侧有通风,不至于泪流满面。
他们几人要将身体的全身皮肤剥离,从背部开始,再到颈部,然后从枕骨下方进刀。每次手术刀划破皮肤,那种感觉不禁让人发麻,当把一小块头皮撕下来的时候,黄伟和武泳辛停下来,用力地喘着气。
李显和庄然看了两人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这种感觉就像手指破皮,倒着拉的感觉。
胳膊上的毛毛们起立站好,瑟瑟发抖………
其实,医学院校的女生要比男生的心里素质高得多。
站在庄然隔壁的实验小组有八个女生,在解剖腹部的时候,手劲儿过大,划开腹膜的时候切破了肠子,这个腹腔都是黄色糊状物,然后几个女生徒手,一捧,一捧将模糊的黄色糊状物捧出去。
看到这个情形,庄然几人,目瞪口呆。
实验课结束之后,几人从实验楼中走出来,一路沉默。
路广走在黄伟的后面,本想安慰一下黄伟,结果没想到,手刚搭在他肩膀上,黄伟整个人跳出去了两米远,一脸惊恐。
“我c,ao,路广你大爷的,你他妈的就不能从正面叫我吗?哪怕是正面上我,我都同意,别他他妈的在后面拍我!”黄伟脸几乎黑了。
“来,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朵,吓一会儿,黄伟,黄伟,跟我来。”路广在黄伟的头和耳朵上lu 了lu 。
这边的几个人,非常没有爱心的笑了,幸灾乐祸,发生在一瞬间。
“我告诉你们,友谊的小船就是这么翻的,哼。”黄伟瞪向这六个居心不良的人。
“伟哥,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哈哈哈,我c,ao,不行,先让我笑会儿。”庄然说完趴在李显肩膀上,笑得直不起来腰。
李显看着庄然,手偷偷揉了揉庄然的头发,也笑了。
“我发现了,咱们学校的女生,真的不是寻常人,哎,你们看见咱旁边的那组了吗?我了个去。还有侧面那组的女生,全程都特别兴奋,嘴里还念叨......”彭浩说。
“对,对,对,说嘛玩意儿了,哎?这么说的。”周鹏捏着鼻子,模仿“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相信我,助理请递刀。纳尼?说好的削铁如泥的手术刀呢?excue?逗老娘呢?皮下脂肪怎么这么多?”说完喘了口气,“这小姐姐儿,内心戏忒多了,以后男朋友要是分手,她能让男朋友选择一百种死法。”
“上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