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像猫,所以年少的时候,迹部一直用“猫儿”这个爱称叫他。直到他们之间关系恶化,越前在离开前彼此一次激烈的争吵里怒骂“我不是你养的小动物,别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我”之后,迹部才不得不弃用这个自己爱极了的称呼,改称他的名字。
见了迹部,越前面色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径直朝楼上走去。只不过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的脚步有些迟疑。
晚餐很快准备好了,迹部像从前一样坐在越前身边,低头认真的替他挑拣着烤鱼上的刺,又把热腾腾的茶碗蒸吹到不烫嘴的程度,这才一幷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快吃吧,你瘦了好多,怎麽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叫我担心。”
爲着这温柔中带着宠溺的话语,越前握着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默默低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才吃了几口,绫乃回来了,见了母亲,他起身行了个礼,又看了迹部一眼,道:“妈妈,等下我有事跟你说,麻烦你抽点时间给我。”
当然知道越前今天回来肯定是和父母说出国留学的事,迹部紧抿着唇把牙关咬得生疼,却没有办法点破。反倒是绫乃注意到了大儿子的异样,目光微微闪动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吃完以后来书房找我吧。不用急,我会等你的。”说着,她又看了看迹部,道:“景吾,你要有空的话跟我来一趟,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明白母亲是在故意给自己解释的时间,再加上本来就没什麽食欲,迹部起身,道:“好,现在就去说吧,正好等龙马吃饭。”
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才一走进书房,绫乃便转身注视着迹部,淡淡的道:“龙马今天回来是爲了什麽事情?”
倚墻站着,迹部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苦涩一笑,道:“我想应该是爲了出国留学的事,他的留学申请今天下来了。”
“那是好事,我没理由不答应的。”看着儿子俊美张狂的面孔上布满痛苦不舍,绫乃缓缓坐到沙发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用依然淡漠的语气道:“景吾,你和龙马之间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若想要留下他,必须你自己去说。我要提醒你的是,再这麽下去,你会彻底失去他,你应该想想自己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麽?”
知道母亲指的是什麽,迹部紧蹙着眉不逊的回望过去,沉声道:“我爱他,有错吗?”他只不过是做了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每一个男人都会做的事,他只是想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都率先解决掉,他不否认自己的行爲过激了一点,但重要的是,他爱他!
“你爱他没有错,我和你父亲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因爲知道以你的x_i,ng格阻止了也没用,也不介意迹部家多一个儿子。但是,”静静看着儿子困惑与痛苦纠结的深蓝眼眸,绫乃想了想,道:“爱从来不是占有,更不能成爲你做一切的借口。龙马的x_i,ng格你比我们更清楚,他天x_i,ng爱好自由,绝对忍受不了你的霸道和独占欲。”
又来了……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迹部紧咬着牙撇开脸去。这些话不是没人对他说过,但事到如今,他还有机会去改变吗?那个深爱的孩子很快就要走了,他就是想改变也来不及了吧。
“你好好想想吧,我能帮你的,也就是把龙马出国的时间稍微拖后一点,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话及此处,绫乃觉得自己没什麽可多说的了,遂起身道:“龙马很快就要来找我了,你先出去吧。”
的确已经无话可说,迹部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见母亲在身后说:“景吾,也许在龙马心里,你幷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换句话说,你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如果我是你,会好好利用这一点。”
可能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这麽多年举步维艰了。对绫乃的话表示不信,迹部自嘲的轻笑一声,推门离开。入眼的,是一双清澈的琥珀猫眼,彼此默默对视了片刻,他率先撇开目光,低头匆匆离去。
也许是心情太过混乱,迹部决定喝点酒平复一下每跳动一次都会带来无比刺痛的心脏,拎着一瓶平时很少碰的洋酒走上露台,独自坐在月光下。连酒杯都懒得用,他就这麽一口一口灌着酒,回忆着这些年来痛苦大于甜蜜的点点滴滴,整个人渐渐微醺。
这种酸涩难当,痛苦不堪的心情就是失恋的滋味吧,可好笑的是他连告白都不曾有过,就要先品尝失恋的味道了。单手托着前额,迹部轻轻笑着,笑声里充满了寞落与痛楚,心想着活该。活该当年患得患失,一心想要等那孩子长大了,懂情了才送上心意,早知如此就一股脑全说了,也许不会那麽遗憾。
“你在干什麽?”就在迹部喝完整瓶酒摇摇晃晃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越前的声音从露台入口处传来。微蹙着细致的眉眼,盯着那双朝自己看过来有些茫然的深蓝眼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瞪视着俊美微红的面孔,道:“晚饭也没吃就跑来喝酒,不怕胃难受吗?”
“龙马……猫儿……”已经懒得考虑越前会不会拒绝了,迹部伸手抓住他细瘦的手腕把纤细的身体朝怀中一拉,紧紧搂着,滚烫的唇在他耳畔磨蹭着,喃喃道:“我想跟你z_u_o爱……”
身体不自觉微微一僵,侧脸看着无助又充满渴求的蓝眸,越前抿了抿唇,道:“就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