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顺着我的话留下一条命,要么就陪着这个妖怪一起下地狱。
城主清楚的感受到了少女话中的威胁。
如果他不按照她的话去做,那么这只大妖怪经历的事情,也会在他身上重现。
“我、我知道了。”
他匍匐在地,卑微极了。一点也没有先前还扯高气扬的想要怎么样这两个新来的女人的架势。他就像无数曾经匍匐在他面前求他饶命的人一样,只想着怎样才能活命。
就算心里一万次的辱骂‘只不过是个□□’脸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一点点。
“时间也不早了,那么现在就请你把该交的东西交出来吧。”
阿缘从桌子上站起来走到了还在哆嗦的城主旁边。
信物、钥匙、账本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到手了,他就彻底没用了。
城主也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无能,但还是清楚这些东西所代表的意义的。
“这、这些都是我家传的……”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这个世界中女性地位并不高。虽然有很多受人尊重的巫女,但那也只是‘受尊重’,而并非是说她们在世俗世界中拥有相应的地位。
就算是公主,本人也没有继承权。她们能做的就是嫁给一个合适的人,然后要么享受这个人能带来的权利和财富,要么就是让这个人继承自己的财富成为城主或者大名。因此他本想着她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里的门道,这样只要他能偷偷带走一些,就还有再找地方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这个少女并不是他想象中只有蛮力的普通女性,而是一位从零开始经营国家,有着极为丰富经验和阅历的‘老手’。
他这点小心思,甚至不值得对方去关注。
阿缘只是弯腰握住了那插在妖怪头上的苦无的手柄,微微一用力,就将整个脑袋提了起来。
“……”其实她原本只想把苦无□□的。
不过也无所谓。
她干脆拎着苦无,又把妖怪的头怼到了城主……不,是前·城主面前,接着在对方惊恐到扭曲的表情中开口: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她晃了晃手里的妖怪头颅,晃得近的时候,几乎要碰到城主惊恐的脸上。
“我只是在通知你这件事,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换言之,你并没有可以跟我谈判的资本——除了你这条命之外,已经没有属于你的东西了。希望你能认清这个现实。”
“只要我交出来,你就放我走么?”
城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在恐惧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扭曲狰狞,一瞬间更像是地狱的恶鬼,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当然。”少女肯定的点了点头,勾唇微笑道,“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他吞了吞口水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放在了……”
***
漫长的黑夜过去,远处的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就这么放过他?”
宇智波斑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到了趴在护栏向外看的少女身边。
“当然不。”阿缘把玩着刚刚从那个妖怪脑袋里取出来的一小块玉石样的碎片,偏了偏头,“只是我相信斑一定能处理好,所以才没有再下命令……我说的没错吧?”
她就着这个姿势看着身旁的人,水润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信任。并非是毫无原因,盲目的信赖。而是经过数年的相伴,一起经历了各式各样的事情之后累积起来的‘了解’。
她只说‘放他走’,却没有承诺他可以‘活下去’。
她相信宇智波斑能听出来她话中的含义。毕竟,尽管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的愤怒同自己相比只会多而不会少。
想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什么错,为了得到力量而谄媚也不是什么可耻之事。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把同为人类的同胞当做祭品,并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这就是无法原谅的罪孽了。
阿缘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根据生前的功过而下地狱,但这个城主,她是不会允许他继续好好地活下去的。
“嗯。”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解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结果:
“他会在极度的恐惧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宇智波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或者说,从成为忍者的那天起,他们就没有了‘做个好人’的资格。就算目标是‘为了和平’,他们手中沾染的鲜血、夺走的生命,都不会因此而变得正义,变得光荣。
他本没有宣扬正义或者制裁邪恶的资格。但这一次不一样。
把同为同为人类的同胞当做饲料去饲养妖怪,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行为。
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必须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要再极端的痛苦中反复挣扎。
这跟正义或者是复仇都没有关系。
只是他做出了这样的事之后必然要经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