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东西。
看着那浅粉色的,轻飘飘的不明布料飘向自己,阿缘第一反应不是伸手去接,而是身体向后扬了扬错开了位置,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万一上面有什么脏东西或者能附体的怨灵之类的呢?
叫天之羽衣也不一定就是天上来的东西啊,鼠标还有个鼠字呢,也不是真老鼠啊。
更何况天上来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好东西。谁知道那是什么呢?
因为空手去抓黑漆漆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此阿缘对于这些不明身份的东西都保持了敬而远之的警惕心。
一想到从那次到现在自己的辛酸史,她就不寒而栗。
不碰最多少点意外收获,但贪心却可能让让自己当场离世——离开所处的世界。
她是真的不想再猝不及防来一次了。
见阿缘这个反应,宇智波斑自然也不会让它再靠过来。于是在几次碰壁确定自己没办法进入之后,有着飘逸优雅外表的天之羽衣就只能摆动着自己纤细柔弱的粉色身体,隔着一个须佐能乎的表面努力展示着自己,布料边缘的地方甚至因为用力而颤动出了波浪的纹路。
简直就像是什么卑微的感情挽回现场。
尽管天之羽衣不能说话也没有五官做表情,但自己分明就能从它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委屈’两个字。
原本警惕的看着事态发展的藤丸立香眼角一抽。
天之羽衣原来是这样一种东西么?与其说是某种布料,倒不如像是水母之类的活物啊。
原来宝物也有神志?
不,不对,重点是这画面……怎么就那么像传说中的‘你苦苦追求的女神却是别人的舔狗’的黑色幽默呢?
就连这种传说中的宝物都这样……
这,难道就是女神的力量么?
“这到底是搞什么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日暮戈薇差点就没抓住手中的弓。
如果不是她近期一直在接受宇智波斑的魔鬼训练,搞不好真要因为这仿佛搞笑剧一样的展开而失去这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战斗状态了。
而不管别人怎么想,天之羽衣仍然贴在须佐能乎的表面做着努力。
只是它的努力并没有让冷酷的城主殿下改变主意,它越是激动,越是美丽,她就越是警惕。
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么个东西,而它表现得又太过殷勤。那就表示它一定有所求——鬼知道它所求得是什么东西。
尤其它还是那个天女妖怪的东西。万一她们是商量好了想让自己放松警惕呢?
就在大家都因这啼笑皆非的展开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另一边,天女妖怪‘神久夜’却是好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样而僵硬了。
甚至因为太尴尬,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放下去。
她原本娇美面孔上超脱世外的淡然表情也因此崩裂扭曲,透出了丝丝狰狞和邪气。就算有着‘天女’之名,妖怪始终是妖怪。
激动之下,她不仅手背上浮现了青筋,就连原本圆润的指甲也暴涨成了爪子的样子。
见这样没办法唤回天之羽衣,她咬牙切齿的念起了阴阳术的咒语。
有了咒语的加成,天之羽衣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在一番拉扯之后被拽了过去。大概是吃了刚刚的亏,天女妖怪并没有让天之羽衣漂浮在自己指尖来展现自己天女般的仙气,而是让它绕着自己还成一个环,接着让天之羽衣的两端在自己腹部的位置打了个结。
……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结实的死结。
明摆着就是在担心它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跑去别人那里献殷勤。
然而这样一来,她原本想象中的、作为天女应该有的牌面和格调就全都没有了。像是要挽回颜面一样,她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而是一边后撤一边迅速的念出咒语。
随着她高低起伏的念咒声,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像是煮沸的水一样剧烈沸腾了起来。紧接着,一座巨大的,雕梁画栋,尽态极妍的华美宫殿便从她身后升了起来。
有着长长的回廊和庭院中落英缤纷的樱花树,就好像穿越了时代,将许久以前那个浪漫时代的风雅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但在场的人们却顾不上欣赏这华美的宫殿。
因为在宫殿高高升起之后,湖面的沸腾震动却不曾停息。就好像还有什么体型巨大的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果不其然,就在这之后没几秒,水面下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阴影,整个水面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来自内部的冲击,被顶起了一道道水柱。
“那、那是什么啊。”
涌出的水重新落回湖中,露出了水下怪物的真面目。
那是有着数条身躯的巨大蛇怪。
光是蛇头就能有一人高,再加上那血盆大口,吞掉一两个人根本就是跟玩儿似的。
“就凭你们,还不值得我出手。”升上半空的神久夜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就让它陪你们吧——可不要让我感到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