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谦狼狈的擦擦脸:“玉玄道友入水之后速度太快了,我被水流迷了方向没多久就跟丢了。我实在找不到他就先上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到穆谦这么一说,杜衡的心咯噔一声就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的每一息都是煎熬,他坐在了水边看向茫茫的水面,心中向着道祖佛祖所有他能想到的祖都拜了一圈。
半个时辰过去了,就连定性最好的徐长歌都忍不住问了:“玉玄道友水性如何?”
景楠揣着手慢悠悠的说道:“这么说吧,我认识的人里面,他水性最好。天生水灵根,在水里呆上几天几夜没问题。放心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杜衡的焦躁压都压不住了,他搂着笑笑在江边走来走去,旁边的芦苇叶子都被他揪秃了,地上的杂草都被他来回踩出了一条小道。他焦虑不已:“小玉怎么还不上来?”
凤归淡定的说道:“杜衡你别急,小玉不会出事的。他说不定在给你捉晚饭用的食材,你别影响他了。”
杜衡哭笑不得:“惜惜你别烦我。”听到杜衡唤这个名字,凤归愣了片刻随即笑了:“你相信我,不骗你。你有这个空转悠不如想着晚上吃什么。”
杜衡郁闷道:“你再影响我,晚上就烤山芋给你吃。”凤归果断闭嘴,他又不是笑笑,才不爱那种甜腻腻的小点心。
又等了半个时辰,杜衡正焦躁的看向水面时,芦苇旁边传来了啪啪的响声。杜衡回头一看,只见玄御站在了芦苇旁,他的衣服都没有湿,他手中用绳索栓了两条长条形的肥鱼,肥鱼鳃被绳索穿过正在不甘的甩着尾巴,啪啪声就是鱼传来的。
玄御眉眼弯弯:“给你捉了两条鱼,你应该没吃过……”
玄御话音一落,杜衡一步就冲了上去抱住了他。谢天谢地,玄御可算回来了,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笑笑被挤在玄御和杜衡中间,脸又挤扁了。
洞府中玄御蹲在地上收拾鱼,这两条鱼都有三尺长,与其说它们像鱼不如说像鳗鱼,圆筒形的鱼身让它们看起来动作有些笨拙。然而它们不像鳗鱼那样长着尖尖的嘴,它们的脸扁扁的,像是被平底锅拍过,两只眼睛被拍向了脑袋两边看起来很好笑。
剖开鱼肚掏出内脏后,玄御还将鱼皮给剥了下来露出了粉白色的脂肪,脂肪里面裹着厚实的肉。
一边收拾他一边收拾道:“之前以为水底是恶鲛,潜下去发现是一条蛇蛟。它盘踞在河心,身长应有百丈,这片水域中除了它没有别的水族兽,它应该是这条河的霸主了。”
徐长歌他们严肃的说道:“玉玄道友看到蛇蛟的全貌了?以你所见,我们几人可有办法渡河?”
玄御侧目看了看徐长歌:“蛇蛟昼伏夜出,之前你说半夜河面没有旋涡,应当是它出去觅食了。若是想要渡河,今夜子时可以一试,然而水底有太多的暗涌,我怕你们被暗涌卷走。”
徐长歌的眼神黯淡了些,他低头看自己的腿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抬起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诸位师弟,我这样只会拖累大家。今夜大家渡河吧,我留在岸上,若是蛇蛟回来,我来吸引它的注意。”
徐长歌说出这话的时候,杜衡他们都高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修士,品性高洁!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有几人能有?
徐长歌一说这话,石俊他们就不同意了。文庭芝道:“徐师兄你不能说这话,我们几人走到现在多不容易,只要有一线生机,大家就要一起出去。”
石俊也安慰道:“是啊是啊,就算用背的,我们也会把你背出去!”
柳玲玲道:“一路走来,要不是徐师兄照拂,我们几人早就没命了。怎么能因为少了一条腿就说这种丧气话?等我们过了河回到宗门,一粒再生丹就能让腿长出来了!”
穆谦正色道:“徐师兄可由我背着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