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见过祖父!”杜尘澜深深行了一礼,随后转向了杜淳枫。
“父亲!”施了一礼之后,杜尘澜朝着杜淳枫眨了眨眼。杜淳枫见状,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即刻便安定了下来。
“你父亲说,你和鞠夫子在私塾中发生了口角,而后他要将你赶出私塾,可是确有此事?”
“是!父亲所言不假!”杜尘澜点头应下,这事儿也没必要说谎,杜高鹤肯定早就已经派人了解过了。
“父亲!澜哥儿可是自己要从私塾中出来的,不是被赶出来的!”杜淳枫有些急躁,觉得父亲在混淆视听。
“祖父!此事的经过想必瞒不过您,父亲为孙儿另请了陈夫子,让其教导孙儿学问。此举孙儿确实愧对启蒙恩师,实在惭愧。然而孙儿顾及到家族的名声,却是不能对鞠夫子承认的。若是当真认下,不免会牵连到还在晨鹭书。因此孙儿撒了谎,还请祖父责罚!”
杜尘澜一撩衣袍,向着杜高鹤跪了下来。杜海州是个挡箭牌,随时都能扯出来用。
“你既然知道此举不妥,那又为何要接受?”杜高鹤如鹰隼般的双眼紧紧盯着杜尘澜,这小子认错倒是干脆,可心思这般深沉,老三这样的性子,只怕要被他耍得团团转。
“因为孙儿愚笨!”杜尘澜叹了一声,惹得杜淳枫一脸惊讶,就连杜高鹤都有些无语。
“鞠夫子学识渊博,然而身为学生的孙儿却愚笨得很。既然学不会,那便只能再请一位。两人教,总能懂的,也就是多学了一遍罢了!”
“欺骗了鞠夫子,孙儿心中难安。因此,今日便主动离开私塾。否则若是他日此事被人知晓,不是要连累鞠夫子的名声吗?夫子这般高风亮节,怎可被孙儿牵连?”
“不过,陈夫子言明,他与孙儿是亦师亦友,倒也不算另拜名师了。此人心性豁达,学识比起鞠夫子来也不差,孙儿对他十分敬佩!”
反正这事儿牵扯到了杜氏,杜海州还要读书,老爷子自会管束府上众人,倒也不必他担心。
“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杜高鹤见杜尘澜面不改色地夸赞鞠柏鸣,顿时觉得震惊。鞠柏鸣待杜尘澜如何,杜高鹤自然是知道的。
没想到杜尘澜竟然还能夸得下口,没有一丝怨言。他不知该夸杜尘澜小心谨慎,不给人留话柄,还是该说他表里不一了。
“那陈夫子在外声名不错,学识自然是有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从私塾中出来了,那日后便常去向他讨教学问吧!倒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多谢祖父成全!”杜尘澜勾唇一笑,老爷子要说正事儿之前,非得要给他来个下马威。
此事是他自己解决的,也没影响杜氏的声誉。虽说他觉得自己跟个事故体似的,但那些个烂摊子杜氏好像也没给他收拾过。
杜高鹤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半晌才从喉间哼出了一声,“嗯!”
这小子惯会顺杆往上爬,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听你父亲说,你想去晨露书院读书?”杜高鹤早就猜出了杜尘澜的用意,杜尘澜怕是早就打算好了。今日这事儿,就是为了去晨露书院做准备。
“晨鹭书院是咱们北地每个学子都向往之地,孙儿自然也是想去的。因此,打算这次去试试。万一成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日后与四哥也好有个照应!”
杜高鹤又将目光放在了杜尘澜脸上,却被杜尘澜那清亮坚定的眼神所吸引。他不禁有些不舒服起来,好似自己的内心被对方的眼神剖开,一切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可据老夫所知,晨鹭书院入院考试,必须得十岁以上,你的年岁够不着!你四哥和你不同,当时他不但过了考试,且还有人举荐。这个人情,已经被老夫用了。因此,你若是想入晨鹭书院,还得等两年之后!”
杜高鹤举起茶碗,放在嘴边,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年之后?那黄花菜都凉了!杜尘澜在心中冷哼,机会当然要自己争取了。
“之前父亲说,好似是有擂台赛的规则。只要能攻擂成功,便能入书院,不限年岁!”晨鹭书院为何每年都要举办入院考试?那自然是为了网罗人才了。
能从众多学子中,选出十二人。可想而知,那十二人是何等优异?而擂台赛,其实是非常残酷的淘汰制。
“你要去攻擂?”杜高鹤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没想到杜尘澜竟然有这等勇气?
“你可知这攻擂有诸多限制?你了解这其中的规则吗?”杜高鹤忍不住质疑道。
“父亲曾与孙儿言明过,自然知晓的。”
“你可知若是攻擂,那便只有一次机会。输了,日后也不可能再入晨鹭书院了。你可知攻擂要胜过那十二人,才能算得成功?你可还知攻擂之后,还要守擂,旁人也能来挑战你?条件如此苛刻,你竟然要去攻擂?”
杜高鹤觉得不是杜尘澜疯了,就是他疯了。晨鹭书院的擂台已经都沾满灰了,谁敢上去?
“孙儿知道!”杜尘澜肯定地点了点头,虽说他也曾经犹豫过,可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且只要守住了擂台,那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老三,他年幼不懂事,你为何不知劝劝?”他不得不摸着良心说,杜尘澜确实聪慧,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小儿。
若是杜尘澜当真凭自己的本事进了晨鹭书院,他自然不会反对。或许,那个贡生名额,杜尘澜还真能有机会。
“什么?澜哥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