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回忆结束,[阿苏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她很像。”
云雀挑眉,表情有一点小骄傲,“她是我的母亲。”
[阿苏拉]:“???”
优雅的中年贵妇沉默良久,“!这不可能!”
[阿苏拉]彻底石乐志,在云雀脑海中化为一只疯狂游走的尖叫鸡。“她竟然有儿子!她竟然嫁人了!od!她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哪个臭男人竟敢碰她!我要把那个畜生¥#@*”
伴随着[阿苏拉]的情绪暴走,卧室内的物品也失控了,像魔法道具一样撞来撞去,窗帘和床帐也跟着群魔乱舞。整栋古堡都因女主人的愤怒而颤抖,场面极度混乱。
委员长表示:“……”
委员长捂得住耳朵、捂不住脑海中连绵不绝的三国脏话!
[阿苏拉]似乎在许多国家生活过,词汇量非常丰富,精通英语、日语、意大利语。尤其是意大利语,被誉为世界最美的语言之一,像和风一样清晰,词汇如同盛开的鲜花。
如今,那些鲜花全被[阿苏拉]口吐芬芳了,特别有节奏感。
委员长只能扶着额头,感叹脑残粉的强大实力。
“你冷静一点,吵死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的女神啊啊啊啊!”
云雀忍无可忍道:“安静!”
——同样是为所欲为的[女主人]剧本,谁怕谁啊!
“安静”两个字落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躁动不安的古堡原地立正,乱七八糟的摆设选择自杀,窗帘和床帐老老实实回到原位,只有脑海中的[阿苏拉]还在喘粗气,距离气死只差一点点。
云雀不耐道:“你哪来那么大脾气!”
[阿苏拉]带着哭腔委屈道:“她是我女神,是我的光,是我的理想,是我一生追求的信仰!”
云雀冷酷道:“那些都与你无关。”
[阿苏拉]粗重的呼吸一滞,仿佛整个人都凝固了。
——是啊,那些都与我无关,那些懵懂、恶心、痛苦、麻木、绝望、得到希望又绝望,全都不属于我。那些恶臭与芳香只属于真正的阿苏拉,绝望与希望都是她。
见[阿苏拉]冷静下来,云雀继续追问:“你从哪得知我母亲的事。”
“我……”[阿苏拉]的语气有些低落。“我只是一个角色,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的主人……也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埃德加·爱伦·坡,用异能创造了这个世界。”
云雀皱眉——异能?
乌丸莲耶竟然和美国的异能组织有联系?
“我的主人,我的造物神,他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阿苏拉]的语气渐渐梦幻,她真的很容易崇拜某人,不知道是阿苏拉本性如此,还是所有书中的角色都难逃降智打击?
“主人是一位天才推理小说家,逻辑严谨,聪慧绝伦,理应享受亿万读者的追捧,却被乌丸莲耶非法囚禁,被迫写下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我可怜的主人啊……”[阿苏拉]哀伤道。
“主人创作我的灵感,来源于乌丸莲耶虚假的回忆、一些被扭曲的历史、一些真实资料,以及阿苏拉生前的日记。所以我才知道阿苏拉的往事,甚至能与她共情。”
“自从那一天,阿苏拉遇到你的母亲,就下定决心逃离意大利,逃离有关黑手党家族的一切,带着数额巨大的财产和她的儿子乌丸莲耶,在美国开始新生活……”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乌丸莲耶是魔鬼,他再一次将阿苏拉推入深渊!”
“因为近亲结婚,阿苏拉与乌丸莲耶的身体都不好。阿苏拉对活着没有执念,反而认为死亡才是解脱,一心一意等待着终焉之日。乌丸莲耶却正相反,他想活着,不顾一切的想活着,就像垂死挣扎的老秃鹫,用贪婪的目光,垂涎一切健康、有活力、新鲜的生命。”
“他投入大量资金研究人体实验,靠战争积累财富,甚至想重新恢复家族的荣耀。而且这一切都是阿苏拉避之不及的梦魇,她厌恶她的家族,厌恶她的丈夫,厌恶这栋古堡和古堡里发生的一切,可乌丸莲耶偏要复原它……”
云雀:“于是他们起争执了。”
“是的,阿苏拉憎恨她的孩子,认为乌丸莲耶继承了恶魔的基因。恶魔想将地狱带到人间,她想阻止这一切,但就像当年在你母亲面前腿软一样,她又一次退缩了。”
“晚年的阿苏拉,逃到日本定居,将自己的遗产藏了起来。乌丸莲耶一直想得到那笔钱,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阿苏拉最后的反抗!她宁愿那些财富随着时间腐朽,也不愿留给恶魔的延续。”
委员长不认为阿苏拉的逃避是“反抗”,却也不想对死者评头论足。
勇敢与懦弱都是一种生活方式,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无权要求别人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你性格不合的人,远比与你志同道合的人多得多。
云雀总结道:“告诉我离开这本书的方法,我去救你的主人。”
委员长对乌丸母子的好奇心到此为止。
反正就是一个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的故事,现在还是谈一谈正事吧。
[阿苏拉]犹豫片刻,老实道:“离开这本书的方法应该在乌丸莲耶身上,这本来就是他自娱自乐自我陶醉的书。他虚构出和谐美满的家庭,偶尔进来度假,研究一下阿苏拉留下的日记,为了找到那笔遗产。”
云雀问:“你能从我脑子里出来吗。”
“恐怕不能,但我只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