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黄叶落尽,天气转凉,落了好几场雪籽,宫中派人来看望七公主,问她思过得如何了,肯不肯认错。
七公主笑着摇摇头。
来人叹口气,“贵主,两位皇子已经回京,特意嘱咐我带句话给您,服个软的事儿,何必和两位圣人闹僵?”
七公主仍是摇头:“劳你告诉我皇兄,我在寺中一切都好,让他们不必担心我,过完年兴许我就能回去了。”
“可今年您的生辰……”
“每年都有生辰,没什么稀罕的。”
这一次之后,直到年底,宫中再没有打发人来看公主,据说帝后震怒,不仅下令幽禁公主,还责罚了为公主求情的皇子。
东山寺的香客大多是京中贵人,少不了流言蜚语。
一群曾和七公主有过龃龉的纨绔子弟有事没事跑来寺中闲逛,看到七公主果然一身素衣,面露嘲弄之色,七公主随手抄起院中供花,拈花为器,把那几个少年郎打得抱头鼠窜。
外面的流言愈加沸沸扬扬,她一概不理会。
几个月下来,七公主可以像模像样和罗伽论道讲经,缘觉大为佩服。
天气越来越冷,铅云堆积,寒风刺骨。
这晚,一夜北风呼号,第二天,窗前被积雪映得一片亮堂,缘觉和平日一样做完早课,跟着罗伽回院子。
寺中仆从已经扫过积雪,廊前挂起毡帘,凉风呼啸而过,悬铃轻响,阶前空空荡荡,没有七公主的身影。
缘觉愣了一下,这些时日七公主每天都在廊前等着罗伽,今天还是头一回没看到人。
走在前面的罗伽脚步顿住,目光在七公主每次站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