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间办公室里，桌上的文件哗啦撒了一地，老板椅歪在地上，椅子腿上的轮子都断了咕噜噜的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身材高大的两个大男人滚作一团，拳肉相加的声音此起彼伏。/p

司扬脸上挨了牧尊两拳，一只眼睛瞬间变得乌青，鼻子也流了血，牧尊则是嘴角青紫一片，渗着血迹。/p

“我跟叶清欢的事情，轮不到你过问，你跟她当年的故事我也没有任何兴趣。”/p

牧尊是真的被惹毛了，低吼了一声吼，扣着司扬的肩膀，将他狠狠推开，然后一拳朝着他的面门砸了下去，司扬闷哼一声仰面倒地不起，原本高举起来的一只手在空中僵持了几秒，最终软踏踏的落在了地上。/p

司扬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吐出来的全是血沫子，却依旧愤恨的望着牧尊，/p

“我跟她的故事？咳咳”/p

“你这么恨我，说到底还是因为五年前那件事，咳咳……”/p

“闭嘴……”/p

牧尊猛地揪住了司扬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俨然一副暴怒的样子。/p

他可以对叶清欢释然五年前这桩旧事，但是并不代表他还要原谅眼前这个男人。/p

“如果我告诉你，五年前那件事根本就是有人刻意陷害叶清欢的呢？”/p

牧尊的眼神骤然收紧，/p

“你说什么？”/p

“五年前，所谓的我跟叶清欢yī_yè_qíng，根本就是有人刻意灌醉了她，甚至包括次日早上有人等在酒店门口拍照，这都是故意设的一个局，这么多年，你竟然就一点儿破绽都没看出来吗？牧尊？”/p

司扬面上血淋淋一片，眼前也都是血雾，原本冰蓝清澈的一双眼睛此刻几乎被血糊的睁不开，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咳嗽两声，可他依旧，将在心中郁结了这么多年的一桩心事说了出来，/p

“我从洗手间里面追出去，学校对面那件ktv你应该记得，你不是带着清欢去过很多次么？洗手间就在一楼，我追出去不久，就看到两个人扶着她要去酒店，后来我也被打晕灌了药，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上。”/p

“……”/p

牧尊揪着司扬领口的那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他紧绷着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好像是迟来的真相让他失去了所有可以表达情绪的表情能力一般。/p

“我想过，那天如果不是我追上去的话，也许第二天被拍到照片的就是，清欢也那个陌生男人，大概设下这个陷阱的人觉得跟我一起被拍到照片会比较容易让人相信，而且打晕了我，他们也不敢随便把我安置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就将错就错了。”/p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不管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都不是清欢的自愿。”/p

“你说什么？”/p

牧尊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尝试了很久才勉强发出了这么四个字一样。/p

司扬撑着地面，勉强坐起身来，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道，/p

“五年了，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爱叶清欢，可你就没想过五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刺猬一样，对谁都冷淡疏离，性格闭塞，安安分分的待在你们天盛那个小广告部里，你别忘了，她当年是拒绝了沪大保送名额的，她是个多有灵性的人你不知道吗？”/p

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牧尊眼中的恍惚一瞬间清醒过来，痛苦，自责，内疚，在一瞬间汹涌而来，仿佛是潮水一般，一瞬间将他淹没。/p

他面色发白，嘴唇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耳边嗡嗡作响的全是司扬刚刚的话，断断续续，周而复始。/p

联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对她的误会，联想到当年出事的时候，自己连她一面都没见到，联想到半年前在公司重逢，自己曾对她的横加指责。/p

还有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p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心机城府远胜于当年，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步步小心迎合他的喜好不敢肆意妄为，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比他还要厌恶提到当年那件事。/p

他只觉得气血翻涌，半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