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近。

秦猛要搀扶苏旭离开。

“走不掉的。”

苏旭摇摇头，坐在水泥墩上没动。

“小旭，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一定给你报仇。”秦猛说完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迟早弄死李瀚、李刚。

“猛子哥，你要好好的，别像我这样。”

苏旭握住秦猛手腕，用猛子哥这称谓称呼秦猛，意义特殊。

小时候，苏旭遇到困难找秦猛帮忙，秦猛总是让苏旭叫哥，所以，猛子哥这称谓，意味着苏旭求秦猛。

“小旭……”

秦猛心疼苏旭。

警笛声渐近之后又渐远，治安局的车似乎只是路过。

“先前那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苏旭不想秦猛太难受，转移话题。

“我回到小区，知道你出事儿，而且认出砸在车顶上的人是豹子，豹子一直为李瀚他爹做事，我猜你去找李瀚了。”

秦猛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心思缜密，且重情义。

这几年，苏旭一直被李瀚欺负，秦猛早想苏旭出口恶气，多次来梦溪苑踩点，计划偷偷摸摸放把火烧掉李家的别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迟迟未能下手。

“你知道李瀚住梦溪苑，看来你早就盯上他。”苏旭清楚秦猛为什么盯上李瀚，心里感动，又道：“抽完这支烟，你送我去自首，这样你多半不会有事，我会和治安局的人说，是你劝我自首的。”

“自首……”

秦猛摇头，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苏旭一旦进局子，这辈子休想再出来。

苏旭没再说话，一口接一口抽烟，时不时咳嗽，一支烟燃尽，他扔掉烟头，道：“第一抽烟，也是最后一次抽烟，好在这玩意我有些消受不了。”

秦猛见苏旭想站起来，赶忙搀扶苏旭。

十多分钟后秦猛骑着机车离开工地，载着苏旭去自首。

四人死亡。

对于承平已久的渝城，是大事件。

治安局以及大批人员出动，车站、机场、出城道路全部设卡，严格检查每一个人每一辆车。

治安局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要抓的凶手，已到治安局大楼外。

路边。

苏旭从秦猛的机车后座下来，凝望马路对面治安局大院里那栋气派大楼，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心中伤感，扭头对秦猛道：“逢年过节一定要替我看看我妈。”

秦猛重重点头。

“我走了……”

苏旭说完转身，横穿马路。

“小旭！”

秦猛悲呼。

苏旭没有回头，泪流满面往前走。

新华小区。

人们站在警戒线外围观。

治安局的人在警戒线内勘查现场。

没多久，十多人从单元门内走出，其中两名女治安员控制着李玟，本是入室行凶事件受害者的李玟却戴着手铐。

行凶的两个汉子惨死，李玟便成了嫌疑人。

“闯进人家里做那种事，活该死掉。”

“是啊！”

“孤儿寡母的，本就不容易。”

在警戒线外围观的老邻居们同情惋惜李玟，议论纷纷。

“都让一让！”

几名治安员驱散围观的男女老幼，李玟被两位女治安员押着走出警戒区，坐进警灯闪烁的轿车里。

李玟没慌没喊冤，颇为平静坐在车里，她已作出选择，不用再担心儿子坐穿牢底或挨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