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因为身上多了一些金属零部件,让我觉得走路不像以前那么轻便了这一点之外,剩下的好像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傅集贤理假装想了想,然后这样说道。他当然不会这样一下子就被对方唬住,所以这话这么说就可以了。
“呵呵,年轻人讲话就是这么的随性,”栗花落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如果这是实话的话,那真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而如果有另外不方便讲明的事实存在的话,那你的话就意犹未尽,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大概只有理君你自己知道。”
“额……”这人在绕来绕去的说些什么呢,傅集贤理心说刚刚你不是就在叫我随意一些吗,怎么又在指责我说话随性了?
“栗花落先生,老实说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与其说我意犹未尽,不如说你意有所指。”
傅集贤理倒是想要听听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了。
“我们按照简单的通常逻辑来理一理事情,如果动用大量的金钱,使用最尖端的医疗技术以及得到最细致的照顾的话,让一个因为遭遇车祸而受到严重创伤的人恢复行动能力,这肯定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像理君这样能够如此的‘活蹦乱跳’,大致来说还是能概括为不可思议的——客观的说,现在的你跟遭遇车祸之前的你相比的话,身体情况当然不是没有差异,只不过这种差异与‘应该存在的差异’相比的话,那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人的身体是一种无比脆弱的东西,而现代医学的作用是有限度的,有些东西的极限就一般人不了解,可是也能想象到大致会在什么位置。
所以常识和常理上做不到的事情,它又是怎么实现的呢?答案很简单,当然是使用非常识的手段了。”
一边说着,栗花落将一碗“加工”好的抹茶递到了傅集贤理的面前。
傅集贤理开始捧着茶碗转圈圈,对面的老人说的话,明显已经透露出了某些信息,而这时候傅集贤理已经不认为他是个单纯的神棍……相比于在装神弄鬼,对方更大意义上会是傅集贤理的“同行”。
如同真中葵、宗谷玄人那样。
这个人绝不只是在胡说八道,而且有些道理是具有普遍应用性的,比如活的越老、见识事情就越多之类的,所以对于栗花落来说,他在一生之中认知到的事情,除了通常事物之外,难道还有非常识性的东西?
“听起来确实是个很合理的疑惑,之前我还单纯认为自己年轻、身体素质好、免疫系统工作高效所以才恢复的这么快呢……栗花落先生是这间神社的神官,所以你认为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有鬼神之力的作用,或者其他力量的庇佑吗?”傅集贤理放下杯子继续说道,他决定进一步的试探一下。
这会他已经看出来了,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位老先生绝不是为了所谓的除祟而来这里跟傅集贤理见面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可是没想到栗花落却突然开口这么说道,他并没有理会傅集贤理的话……同时,这人正在用一种非常刺人的眼神望了过来。
“什么意思?”
傅集贤理旋即明白了过来,他试探对方的话其实反过来刚好中了对方的试探,但这时候他选择装傻。
“没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与理君见一面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就算是鬼神之力,或者是那种能够称之为奇迹的东西,就算能够带来难以想象的便利,但有一点还请你记住,它绝不是什么无缘无故生发出来的东西。
一切的发生都是有着相应的理由的,因果之间毕竟存在联系,某个结果往前倒推的话,肯定能找到相应的原因。”
栗花落收敛了刚刚那种眼神,语气也变得如同一开始那样了。
“我只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过去的很多年间,傅集贤氏帮了我们神社很多忙,受人恩惠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怎么好受,坦白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
所以当相互帮助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其实是偏向欣喜的,希望今后我们也能继续相互帮助下去……
理君知道我们神社里供奉的神明是什么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大国主神吧。”
“嗯。”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话说的还是有些模棱两可,栗花落并没有继续把话题深入下去,接下来的时间真就只是在饮茶了。
而傅集贤理离开茶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若有所思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结合他之前的一些遭遇,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
新年祭祀的准备还在进行着。
傅集贤氏的宅院,午餐时间。
“祭祀的内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笼统的概括一下的话,算是一种‘盛装游行’吧。最初的时候祭祀要表现的是大国主神与命女结婚的场景,命女的身份指代不明。
命女是由年轻的女性扮演的,从祈愿方面讲,这应该寄托的是人们向神明供奉美人、祈求平安的意思吧。
只是到了后来祭祀的内容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变成了大国主神与命女一同巡游,这样似乎更合理也更欢快一些。”
此时筱原理世也在这里,可能是害怕傅集贤理已经忘了民俗相关的事情,所以她向他又解释了一遍。
“我懂,其实ly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