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氏笃定是殷静竹害的思慧,可关振起说没查到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与她有关。就在夫妻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殷静竹站出来说幕后主使是周姨娘。
她并不是无的放矢的而是有确凿证据,殷静竹说道:“太太,曾婆子是周姨娘的姨母。”
衡氏冷笑道:“为了脱罪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殷静竹知道她现在恨自己入骨,但不是自己做的她也不会认。她看向关振起说道:“老爷,曾婆子与周姨娘的母亲是同胞姐妹,这事千真万确,老爷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查。”
“你有什么证据?”
殷静竹自是有证据,不然也不会站出来说这件事:“在江南的时候,我听府里的高管事说周姨娘与年轻时候的曾婆子长得有三四分像。后来腊梅有次无意看到两人在躲在角落里说话,我觉得可疑就派人盯着周姨娘。不过周姨娘跟曾婆子谨慎,盯了半年也没发现问题,然后我就派人去查了两人的底细。”
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到周姨娘的生母也姓曾,并且上头还有个姐姐,姐妹两人是被父母先后发卖的。曾婆子因为看起来老实本分,很快就被卖进关夫人的娘家毕家,然后作为陪嫁跟着毕氏进了临安侯府。周姨娘的母亲则因为样貌出众,及笄以后就放到少爷身边做通房丫鬟。后少爷娶妻容不下通房,就将她打发出去嫁给了个庄稼汉。
曾婆子也嫁过人怀过孕,只是丈夫一次喝酒发疯一脚踹她肚子上。不仅孩子没了她也因为那一脚再不能怀孕了,后来丈夫喝酒喝死了她没有再嫁,一直都是一个人。
关振起沉默了下将周姨娘叫了过来,他盯着周姨娘问道:“曾婆子是你姨母,对不对?”
周姨娘瞳孔一缩面露惊慌之色,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跪在低声泪眼涟涟地哭诉道:“老爷,曾婆子是夫人的陪嫁怎么可能是我姨母。老爷,这一定是有人想脱罪栽赃陷害我。”
这话就差只说殷静竹陷害她了。
说完这话,周姨娘跪在地上发了一个毒誓:“若是我害的二姑娘,愿千刀万剐被扔进乱葬岗,死后也下十八层地狱。”
关振起说道:“这事我会查清楚的。”
曾婆子姐妹被卖的时候一个八岁一个六岁,这事查起来也不难。只一天时间就查明殷静竹所说的是真的,曾婆子真是周姨娘的亲姨母。
将证据摆在周姨娘面前,关振起盯着她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姨娘还是不承认,并且狡辩道:“老爷,若曾婆子真是我姨母,我早就与她相认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而且太太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害二姑娘。”
关振起一巴掌扇过去,说道:“事到如今竟还狡辩,我看你真是不棺材差不落泪了。”
随后,两个家丁将满身是血的曾婆子拖了进来。
关振起说道:“她都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曾婆子吐了一口血水,满脸歉意地说道:“我对不起你。”
她没熬过酷刑,最终还是都招供了。
衡氏满脸怒火地盯着周姨娘说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思慧?”
事到如今再否认已经没有用了,周姨娘一概往日的温柔怯弱一脸凶狠地说道:“若不是你跟着这贱人我的八哥儿又怎么会死?”
说到这里,她眼泪汹涌而出:“我当时跪着求您,说八哥儿太小经不起长途跋涉想留在海州。可你呢?你一口回绝了,不然的话我的八哥儿又岂会在半路夭折。”
走儿发烧,当时正巧走到很落后的地方,那地方药不齐全最后这孩子病没治好死了。
衡氏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她有些无力地道:“八哥儿的事是意外。”
周姨娘一脸恨意地说道:“什么意外,我的八哥儿才四个多月,一个小小的风寒都会要了他的命。可你执意要我们母子跟着去广西,衡氏,分明就是你们容不下他跟九哥儿所以故意这么安排的。”
衡氏可不背这个锅,说道:“我当时并不想去广西,也说了两个孩子还小不宜长途跋涉,是老爷没同意执意要我带上殷姨娘与你们去。”
她当时是想回京的,可惜关振起没同意要她带着所有人去广西。她跟殷姨娘去广西总不能留下两个姨娘带着孩子在海州吧!若是出事,那就是她这个主母的责任了。
关振起脸色一下铁青了,绕老绕去竟绕到他的头上。
周姨娘不相信:“你为了脱罪竟敢编排老爷。”
衡氏看着她,仿若看一个死人:“就算你要为八哥儿报仇你直接冲我来啊,为何要害思慧?她还那么小何其无辜。”
“我的八哥儿呢?他也才四个多月,却因为你们两人的龌龊心思没了,难道他就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