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说完,又给自己塞了一大口牛r_ou_。
男人愣了愣,终于喝了一口李季的酒:“想不到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倒是如此豁达。世间太多争端,都源自叹息不足。总觉得被人踩了一等,便觉得世道不公,可回头想想,他们都是一样的。觉得自己被压住了,便要往上爬,上面的人总觉的有人害她,便费力的打压这他们。是非争端不断,所以这人世间,才会这般j-i,ng彩。”
李季噗呲笑了,给自己倒酒道:“您这是说成什么,好好的世间百态都快成修罗场了。我这人眼界窄,从来没瞧见过好东西,所以啊,我蹲在我那小地方,瞧哪里都是好的。咱们这虽然穷,可安生,小偷小摸的有,可杀人放火的不得见。县太爷为民做主,没有土匪响马威胁,都是安居乐业的,不论穷还是富,饿不死人,这不就是好事吗。”
“若是世间人都像小兄弟你这么想,那这时间就没那么些争斗了,就冲着你今天的这些话,来,我敬你一杯。”
二人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尽。
李季喝了酒,大着胆子直盯着男人看,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很亲切,不由笑道:“信口胡诌罢了,亏着大兄弟你给面子听我唠叨。我这人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您这听了,就忘了吧,省着下回见面我要是没喝酒,你再说起来我得臊的脸没地放。”
二人相视一笑,男人话锋一转:“小兄弟一直在乡下种地?”
李季点头道:“还养了好些牲口。家里头的大侄子爱吃r_ou_,又能吃,不是跟你吹,就这么一盘牛r_ou_,我大侄子来了十盘子都能吃下去,他能吃,家里头就多养,宁可多了不能少了。吃不了可以卖银子,皮子更值钱。我们俩种种地养养牲口,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男人:“你是跟侄儿住在一处?”
李季:“是啊,我这人就这点好,辈儿大,说是我大侄子,其实比我还大两岁,家里的底钱都是靠他赚的。我俩都是孤儿,凑在一起过日子挺好的。”
“这一年下来,可是有的忙的了。”男人叹道。
“日子有奔头怎么过都好,吃的饱饱的,再怎么累流出来的汗也是甜的。”外面的雨声小了些,李季脸上带了些喜色。他想二狗子了。
“那就没有旁的想法?比如赚了钱搬到城里住,甚至多攒点钱捐个小官,上了士籍。我听小兄弟你心胸豁达,见解独到,说不定能再官场上有一番作为。”男人道。
李季听了连连摇头,道:“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大字不识一个的,哪有本事当官老爷。而且这钱啊攒不住。我这人就是个存不住钱的主,有多少花多少。口袋里装了银子上街上瞧见什么新鲜都要买,别说只有几两银子的小钱,就是有万贯家财也有被我挥霍一空的时候。我这人随遇而安,农籍还是士籍我都不看重,我把我日子过好了,问心无愧,真到了百年以后走了也没什么遗憾,挺好的。”
李季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男人也不能强求。
一壶酒二人分着喝没了,男人放下酒杯道:“今日与小兄弟相谈甚欢,这酒喝得也尽兴,谢谢兄弟今天请的酒,若是改明儿还有机会遇到,在下请小兄弟好好吃一顿,咱们继续把酒言欢。”
说罢男人站起身,旁边伺候的人忙退后半步。
李季也站起身,做个了不太标准的辑,笑道:“您不嫌弃我信口胡言,若是有缘再见,咱们再多聊两句。”
男人说话文绉绉的,李季虽说不至于粗俗,跟他说话却总觉得低了一等。李季也不会多想,目送着那个伺候的人打了伞伺候男人离开,好像有什么事,回去的急匆匆的。
人就这么说来来说走走了,甚至李季都记不清了他是原本就在屋子里的还是后来从外面进来躲雨的了。
几筷子将剩下的牛r_ou_吃完了,又跟伙计买了五斤牛r_ou_带回去给二狗子,结了账李季道门口去看看,雨小了不少,要是打个伞或是穿着蓑衣离开也行。李季想着多等一会儿。
回去坐一会儿,就瞧见伙计又给他上了一壶茶,那茶香光闻着就特备好,虽说是不懂茶的人,可是光闻着茶香也能分辨出是好茶。
“是不是上错了?”李季不解问道。
伙计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热情多了,弓着腰带着讨好的笑:“岂会,这是小店送给爷的,我这烂记x_i,ng才想起来,以前爷您来过,照顾了小店一单大生意,这茶您尝尝可还入得了口?要不满意小的再去换一壶。”
给李季倒好了茶,李季尝了一口,满口生香叹了声好茶,比他在皮货店喝的茶都好喝。。
“真是好茶,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敢问这茶叫什么名?”
那伙计如实道:“爷您这话自谦了。这是洞庭的碧螺春,离咱们这儿远,爷您没喝过是正常的。”
李季也听粮油店的伙计说过什么碧螺春龙井一类的茶叶名字,不过他不懂茶叶,喝茶一是为了解渴二是为了过瘾,什么品种好赖一直没在意过。这茶倒是真好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的内心戏好足!!!!【撒泼打滚】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李季挺适合官场的,因为他心眼多。
可我舍不得,所以他不会当官的,除了二狗子马甲揭发去爹那里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