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生听这话总算彻底松了口气。李季比王安生大不了几岁,思绪上更接近,所以李季说的话,李水生是信了一半了。
“到底是你聪明,这就想出来了。想想也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大少爷,就算是咱们村里头遇到个不拿事的也想不出这一点,也就是我这样年龄大的好瞎想,年轻人谁想这个去。”
“那就别乱想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忘恩负义,到家就反悔了,你也有这婚书在,到时候拿去衙门告,还愁你这金龟婿跑了不成。”李季道。
“对对对,你说得对。”李水生连连点头,想了想又道,“说真的,说是去告,也是最后的手段了。真去告了,就是把人家得罪了,人家顶多用彩礼将人聘回去,以后不光跟这边断了联系,对巧儿也不会好。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哪个老丈人愿意告女婿的?那都是被逼着没办法了。
李季点头:“那拿着婚书上门也是好的,送上门去给他爹娘看,商人重信誉,还能不认?”
李水生连连点头,思绪一转,又有了新的顾虑:“你说我真拿着这婚书上门去,他们拿过去一把撕了不承认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李季想一想,出主意道,“那你就找个认字的再给你抄一份。以后拿着抄好的那份上去说,就说真正的婚书在家里保存的好好的,只等着请到了少爷的庚帖,再拿过来换。”
“好主意!要不怎么说你脑袋瓜活,我咋就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人帮着再写一份。”李水生站起来就要走。
“您找谁?难不成要找村里头的那个秀才?”李季随口问了句。
“那秀才油尽灯枯了,我还怕他墨水弄脏了我的婚书。咱们村长虽说认识不了几个字,可到底比一般人强,照着抄一份应该不难。我这就去找村长去。”说完了李水生就离开去村长家了。
李水生一走,李季抓了一把瓜子吃了,唇角的笑容多了些得逞。
李水生匆匆忙到了村长那里,到那里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
“村长啊,今天来有事麻烦您。我这又跟那王安生写下的婚书,我想留个备用的出来,麻烦您帮我抄一份。”
这不是什么大事,家里头也不缺笔纸。村长将李水生迎进家里头,放好桌子和毛毡,放好了纸沾好了笔,等着李水生将婚书拿给他。
李水生宝贝的将婚书拿出来,摊开了给他:“这是我心里头的定心丸,有了它啊,巧儿嫁进宅门就能稳妥。咱们这穷山沟沟里头,哪家的姑娘能伺候到大人物那都是天大的荣誉,更别说去给人家大户人家当n_ain_ai。”
最近关于李巧儿的事情村长是听了一耳朵的的,点点头:“如此我还要恭喜你寻得良婿了。有了这么一桩婚事,你这以后的日子也就不用c,ao心了。甚至巧儿的哥哥姐姐们,也能沾沾光了。”
这话李水生听着舒心,连连点头应着。
村长将婚书接过去,刚要放好,瞧清楚上面的字一愣。
“你这是不是拿错了?”村长问道。
李水生不明所以:“怎么可能?我家里一共两张纸,一张是跟小季的借据,我跟他借了五两银子给安生那孩子拿着买礼物回家认错,剩下的就是安生给我的婚书了。”
村长忙问:“你那未来的女婿全名叫什么?”
李水生如实道:“王安生!就是临县王家的长子嫡孙,未来王家的掌舵人。”
村长眉毛皱得更深了:“这……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我犯不上骗你。实话实说吧。你这个……根本不是婚书,是借据!上面写着你欠王安生五两银子,十日后归还!根本不是婚书!”
李水生脑袋嗡的一声!
“这不可能!”李水生的嗓子有些破音。
村长也能理解他,一心的想要攀高枝将女儿嫁给有钱人家,结果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若不信我,咱村里头还有个秀才,或是去城里头找教书先生看看。我没必要骗你。水生啊,你……是不是被骗了。”虽说这话残忍了些,可说出来以后,还能劝着李水生快去报官。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婚书是他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挑唆着写的。都喝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想着骗人?说不定真是我拿错了,这是我和小季的!”李水生自欺欺人的叨咕着。
目光几乎是瞬间充血,脑子嗡嗡的。说起话来带着颤音,一副快疯了的模样。
村长心有不忍,可还是说道:“上面的名字是有你跟王安生的。也别说我残忍,水生,你现在赶快拿着这个找两个证人去县里头报官,说不定能把人抓着!”
“报官管个屁用啊!他是王家长子嫡孙,谁敢判他!而且白纸黑字还有我手印在上头,这不就是写明了我欠他银子吗?说不定等到时候上了堂,我还要还他银子!”
李水生都快哭出来了。虽说这两天有过被骗的猜想,可被证实的那一刻,他依旧是崩溃的。
“你怎么糊涂了!”村长道,“你好好想想,真要是人家王家人,人家家大业大的能差你这区区五两银子?还用得着拖家带口大费周章的给你演这么一出?明显是遇到了骗子了!还是一大伙骗子,有组织有预谋的骗银子的!”
听村长这么一分析,李水生总算找回了些神志。
“对啊!王家怎么可能缺这五两银子?可……可这都过去七天了,真要是走,出省都有可能了!上哪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