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5天。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东宫,清晨的日光洒进太子寝宫。
李承道赤着上身,躺在浴桶中,双手撑在桶沿,脑袋后仰,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他脸上。
“太子殿下,杨家的田地真的要全卖了吗?”
一双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落在李承道的肩膀处,在隐隐绰绰的热气中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毛巾底下的男人没有说话,轻轻地呼噜声从底下传来,5天5夜的谋划已经榨干了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精力。
杨珪媚(猜对了吗?白衣女子的身份)眨了眨眼睛,李承道似乎睡着了,她嘟了嘟嘴,想靠近一点看,冷不防一双大手从水中伸出,一把搂住了她盈盈一握地小蛮腰。
“啊!”
“噗通……”
一声猝不及防的慌张尖叫,再加上落水的声音……
……
此时,一只白鸽从远处飞来,斜靠在寝宫外的雨师妾抬头往空中看了一眼,手一招,白鸽就稳稳落入她手中。
雨师妾犹豫地看着太子寝宫的房门,那种奇怪的声音正不断侵袭着她的耳朵。
雨师妾的耳鬓泛起一朵红晕,最后一番挣扎后,她咬了咬嘴唇,推门而入。
房中的声音了起来,他赶紧走向窗口,不敢置信地看着粮价的剧烈波动。
“律师,你快看……”
此时裴律师正拿着一本古书,仔细研读着,听到窦康的话后,抬起头,皱了皱眉。
不知道窦康在叫什么,压制粮价是所有家族的共识,所以各大世家都是下的空单,而粮价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一直在下跌。
在这个过程中,各大家族不断侵蚀着中小粮商的买单,赚得盆满钵满。
那些中小粮商,对粮价下跌是有预期的,但打死他们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粮价跌破了农民的成本价,还会继续跌,如果粮价再这么跌下去,谁还会去种粮呢?农民甚至连种地的本钱都收不回来了。
基于这个判断,这些敏锐的商人一次一次下买单,押注粮价反弹上升,甚至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苦苦劝说他们粮食价格从未跌到如此低过,现在是千载难逢买入的最好时机。
但他们等来的,是又一次次被交易所通知补交保证金,一次次割肉平仓,一次次绝望……
他们始终不信粮价会一直跌下去,不断有人倾家荡产,不断有人卖房卖地。
有人说,那他们怎么不等着期货转成现货呢,大不了等时间到了,让卖家直接把现货卖给他们呗,但你要考虑到一点,5的保证金他们都扛不住了,哪里还有钱拿出另外的95来买现货呢,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20倍杠杆啊!
这些整个长安城内的中层收入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各大世家眼中最肥美的肥羊,可比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有肉得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
巨量的买单涌入交易所,此时几大世家布置在上方的空单几乎都被吃完了,这是什么概念,几万手,单单按照5的保证金就有十几万贯啊,如果算成100的粮价,那得突破几百万贯,就算把整个关中平原的粮食都买光了,都不需要这么多钱。
什么人会这么大手笔?
什么人敢逆势而行?
“快继续下空单,把粮价给我压下去!”
“快撤单,再不撤就要被吃掉了!”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第一个声音是窦康的,第二个声音是裴律师的。
两家的操盘手都是一愣,两位少爷给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一个是继续押注粮价下跌,把买单打下去。
另一个是立即止损撤单!
该听谁的!
“律师,你为何……”
窦康也是愣了一下,奇怪的看向身边死死盯着粮价的裴律师。
“你撤不撤,你不撤,我裴家先撤了!”
裴律师神色肃穆,直接示意裴家的操盘手把原先的空单撤销。
窦康见裴律师真动手了,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一眼裴律师,也同样下达了撤单的命令。
最后接近一万手的空单撤销后,买单再无压力,一飞冲天。
“咦,竟然有人撤单了……”
管金生咦了一声。
“也好,放跑一两家,也免得你们说我东宫吃独食!”
“继续逼空!谁敢下空单,全部吃掉!”
……
兵部,哒哒的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份急件被紧急送往了兵部尚书屈突通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