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四人回到了森亭的老房子。
由于楚念儿的情况很是严重,白弃连夜去请来了医生。
经过医生鉴定,楚念儿非但流产,起身,“大人没事就好了。”
说完,徐士晋默默走开了。
白弃想要跟上安慰他,但最终还是选择停下。其实在这里,最能理解徐士晋感受的人,是他。
因为当初除了楚念儿之外,白弃还生过其他孩子,但都死了。所以这种痛失孩子的心情,同为父亲的人,才能体会。
虽然嘴上说不出那种滋味,但心里都明明白白。
徐士晋默默来到了街边,不顾形象的蹲着,抱着膝盖。他放眼遥望着远处那泛白的天际,眼中充满了迷茫及无助。
再强的人,终究斗不过天。哪怕不敢与他去斗,只可惜天意弄人,由不得人选。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森亭才走了出来,说:“士晋,念儿没事了。本来她应该好好休息的,但她说她想见你。我本来也不想叫你去的,但你还是去见一下她吧?可能会好一些。”
徐士晋默默起身,转头走了回去。
来到屋内,徐士晋一进屋就看见楚念儿坐在床上,用双手紧紧揪着被褥。她没有哭,脸色却显得很憔悴,脸上也还残留了依稀可见的泪痕。
见徐士晋走来,楚念儿这才又忍不住泪崩。
徐士晋慢慢来到她身旁坐下,装不出轻松的笑容,只好沉着脸。
“对不起,对不起……”
楚念儿一边哭着,一边连连跟徐士晋说了十多个“对不起”。
无言的徐士晋一把搂住了她,稳住她的情绪。
憋了许久,徐士晋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都是天意。你我之间,也不需要讲‘谢谢’或者‘对不起’。”
听到这简单的两句话,楚念儿欣慰许多。
之后两人再无他话,只是紧紧相拥,沉浸于痛失孩子而在徐士晋这边。
庞修然更是对徐士晋说道:“现在各界都对你的事肆意臆测,搞得你人神共愤。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离开比较好,回到你来时的地方去。”
陈云间也觉得众怒难犯,就对徐士晋说道:“锐远的事也告一段落,我们是该回去了。”
“等……”徐士晋还不想走。
庞修然却不让他把话说完,紧张道:“还等什么等呢?你必须走,不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带我徒弟一起走。”
森亭在旁听到这,不禁走过来说:“徐兄弟,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知道你还想留下帮我,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就目前的情况,我支持庞修然的提议。今晚我就找人安排你们三人走,至于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和白弃。”
庞修然忙说:“我也会帮忙的。”
“师傅。”楚念儿含泪望着庞修然,内心依依不舍。
做父母的总希望孩子好,所以白弃走到了楚念儿跟前,说:“以后好好跟着徐士晋,这边不用担心。”
“爸。”
叫着,楚念儿的热泪瞬间夺眶而出。
白弃也是老泪纵横,想不到刚刚才认回这女儿,却又要分离。
唯独徐士晋,久久没有回应。
他更是默默走开了,一脸心事重重。
庞修然为了说服他,就默默在身后跟上了他。
跟到屋外,庞修然立刻问道:“为什么不想走?”
徐士晋背对着他,冷声回答了两个字:“原则。”
“什么原则?”庞修然皱起眉来,不解道,“按理来说,你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吧?还有什么留恋的?”
徐士晋回过头来,坦白道:“不是留恋,而是这里的事还没做完,所以我才不想走,我做事不喜欢虎头蛇尾。”
庞修然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徐士晋了。
徐士晋又在这时走来,坦白道:“更何况,宏东凌的事真的与我无关。那天我临走的时候,尽管真的打了他一棍子,但那棍子绝对不足以致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杀他的另有其人?”说完,庞修然深深倒吸一口长气,只觉得这件事变得有些错综复杂。
“不错!所以我打算留下,找出真凶,还我自己一个清白。”徐士晋坚定道。
这时,陈云间跟出来了。
一过来,陈云间就说:“森老爷子已经打电话联络好船家,今晚我们三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