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外的手段,不是只有巫族那边能使的。”
帝俊慢悠悠道,“最多就是方向不同罢了。”
“我妖族体量大,成份复杂,存在时间长,所以他们打入了一个东华帝君大司命,在立场、心态上同情巫族所代表的人道声音,是一个大大的内奸。”
“而人族新创,内部较纯净,高层全是有最大理想、斗志的顶尖人物,近乎无懈可击。”
“这方面来说,他们的确是完胜我天庭,没有底蕴,也就没有沉重包袱,用不着太操心内斗,不会有被自己人疯狂扯后腿带来的远胜过敌人攻击造成的损失。”
“可惜啊。”
“有得便有失……人族纯净,代价便是很多方面的匮乏。”
“换作平常的时代,可以慢慢积累发展,循序渐进,自然而然提升。”
“但,谁让这是大劫席卷的纪元呢?”
“许多东西,根本来不及让他们辩证的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只能先上手,解决有和没有的问题。”
“哪怕是饮鸩,对于要被渴死的生灵来说,也是没得选择的选择。”
帝俊说到这,失笑起来,“事实上,白中掺黑、好中带坏,才是一个势力的正常状态。”
“那么多的子民,以千亿、万亿、兆亿为基础,不出上个千八百万渣滓或脑残,那才叫不对劲。”
“人族现在的状态,全族激昂向上……这是奇迹!”
“而奇迹,是不能长久的。”
“迟早会有一部分堕落……没我的诱导也一样。”
“我现在做的贡献,其实就是小小的催化一下,放大一点倍数,加快一丝进程,放大一缕功利心……”
“不足为道……不足为道啊!”
帝俊抬起手,拇指食指虚夹,示意他真的只是做了那么“一点点”贡献。
帮着人族中存在的那祸根壮大,让之提前生根发芽……仅此而已。
以此,在时光中等待发酵,化作完美的战场外杀招。
是。
你人族高层,个顶个都是超一流人杰,大局眼界俱为同时代最优秀英杰。
但中间的那些若是被带歪,不干人事……
不知道,人族的大佬能不能背着这么多坑去秀?
帝俊觉得,这才算是扯平,礼尚往来,回敬近些年来东华帝君跟巫族方面眉来眼去,在天庭中使劲折腾的行为。
如此,心气方平。
不然,脑壳得炸。
‘好像谁不会玩策反和腐蚀同化一样?’
‘你们能有轮回传教,司命变法。’
‘我们也有魔乱人心,妖孽作祟。’
‘就是不知道,人族能不能做到斩妖除魔?我还是挺好奇的。’
帝俊目光幽幽,深邃难测。
属于他的棋子已然落下。
剩下的,便是在战场外静观,等待棋局发展到中期的阶段,一举屠掉人族的大龙,使巫族不战自溃!
‘想来,如果能顺利进行,应该收获到出乎他人意料之外的胜利吧?’
‘连着两手偷家。’
‘先偷巫族大本营,崩其腹心,使其自溃,真正成为圆满状态的天之君主,人道帝皇。’
‘再有突然的胜利,又能打鸿钧一个措手不及,在他没有最防备的时候发难,有望主客颠倒。’
‘两手偷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盘古的位置,我难道就不能摸一摸?’
‘不过,这里面还有写细节上的小问题……小弟可千万别掉链子。’
‘我胜利的基础,可是建立在他能于正面战场上的横扫,占住上风,逼迫对手按照我的计划走……’
帝俊看向太一。
却见他的胞弟,此刻眉关紧锁,一脸深沉思索的模样。
帝俊微愣——
这是在想什么?
他说的内容,有那么不容易理解吗?
然而……
东皇关注的重点,其实并不在这个这方面上,反而是在关注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就见眨眼的时间后。
太一做恍然状,双掌用力一拍。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原来什么?”帝俊有些懵。
“兄长!”太一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道,“我终于想清楚了一个一直以来困惑不解的问题。”
“以娲皇之豪富,其长兄之强横,其实力之恐怖,其人脉之广阔……为何在洪荒大神通者被黑名单排序中时常坐二望一?”
“那些域外天魔,对她还有些很特殊想法。”
“以前我不明白。”
“现在我清楚了。”
“敢情是兄长你干的好事啊!”
太一一脸诡异,“大哥,不声不响的,你做了好大动作!”
“也对……”
“一般无怨无仇,谁会去这样一位顶尖的大神通者,不怕结仇?”
“实力差距太大,有时候连想法都不敢生出……这圈子一下子就缩小了许多。”
“再然后,是利益纷争纠葛,成为最主要推手。”
“如今娲皇带头造反,为你添堵无数,坏了财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能明面上翻脸,为了在人道苍生眼中维持高层一派和睦的和谐场景……但心里憋着火,转头暗地里就脏水泼过去。”
“跟之前咱们金乌一族的遭遇,其实一般无二。”
“传单都贴到我天庭的南天门上……我寻思着能这么干的,要么是大司命,要么是巫族方面高手,要么就是缩在血海里的冥河魔祖……”
东皇一副“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