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黑衣人,除了特意留下的几名活口被点穴制住,其余人皆是倒地不起一剑毙命。
被鲜血染红了的白雪之上,站立在中间身着灰色长袍马尾高束的精灵般的如久,突然让眼前很是血腥的场面有种难言奇异妖冶的美感。
“九儿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伤着?”战斗一结束沈如壹等人便迅速的靠拢过来。
沈如期边仔细打量小九,边不忘惯性的回怼,“大哥,你这话问的,还不如直接问问弟弟我呢。”
“我没事,你们呢?七哥八哥受伤了?”
两人袖口背后衣服都被划破,闻着还有股血腥味。
虽说瞧着应是伤的不重,如久还是从包里取出了特效金疮药递给他们催促道,“快上点药。”
“九儿,把你上次用过的真语剂再给爹爹一点?”本和二弟在审问活口的沈善承突然快步走过来,堆起笑容看着自家女儿。
如久挑眉不解,“上次给老爹你的呢?”
那么一瓶用在哪儿去了?
“嘿嘿,这个,好小九就再给点好不好?”被问的老脸一红,沈善承打死也绝不会跟闺女解释那药的用途,不然为人父的尊严何在啊。
“这个药剩下的不多了,呐都给老爹你了,可省点用哦。”
“哎。这次一定用在正途…呃嗯,那爹爹先忙去了啊。”
摇了摇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如久轻笑出声,跟自家老爸一样明明很靠谱的男人可有时又觉得傻的可爱。
……
“怎么样?问出了些什么?”没有休息的沈继业,正等着儿子们回来说明情况。
“如今登基的是中宫嫡子三皇子。他们这些人是路副将派来的,属于五皇子派系。”
沈善承将得到的信息一一说给老父亲,“现在局势并没有因为新皇登基而稳定,封为藩王的几位都心有不甘在各自封地纷纷暗自招兵买马。
这天儿还有的大乱啊。内不安外不稳,北荒与南蛮趁此机会也必将有大动作。爹,就怕…”
不想入局也身不由己啊。
国若将之不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还有,先皇不仅对我沈家出了手,怕是也对一直镇守在南镜城的异姓王俞家用了阴招。”
沈善平想到方才那人说的话,五皇子不仅是野心大,竟然还与大晋达成了密谋,妄图灭掉沈家,挑拨俞家。
这先皇是个心胸狭隘手段狠厉的,生的几子也不遑多让。
不过就是都蠢了些,这得多想覆灭自己祖宗建下的基业,才能做出这种自断左手右臂的昏招。
而身为五皇子现在的宣王,拿捏着自家老爹的把柄去挑唆半个仇人帮自己去清君侧。
父债子偿,除了当今莫不是忘了自己也姓萧?害得人家那样就不怕人彻底反戈先杀了他泄恨再拥兵自重?
不怪夺嫡失败,这是智商不够是硬伤啊。
就不知熙元帝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君主,不然东鸣国怕是难了。
“哎。”
长叹一口气,沈继业想起萧高祖在世时,虽说没有雄心大志,可勤政爱民可以说是位难得的仁君。为何只一代下来子嗣就突变成这样?
“局势既然有了大致的了解,你们有何想法?”
几兄弟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已快到不惑之年的岁数,早年的雄心壮志都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只想安稳度日,奈何现下的情形局势怕都不允许沈家独身事外。
沈善承望了眼远处的妻儿家人,“父亲若有的选择,自是不想再重新走上那条老路。”
“如今昔然他们都大了,沈家的未来在他们身上,该怎么抉择得看他们了啊。”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沈继业按按发胀的眉心,“万事等回到祖地再说,当初决定的那件事还是得尽快。”
“是,爹。”“放心吧父亲。”
……
没离多远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如久也跟着在心底长叹口气,她所期待的平静生活远矣怕是还有的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