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啸天从腰间解下一个绿色的葫芦,打开瓶塞灌了口烈酒,随后露出一抹淡笑:“姑娘为何变得如此聪明?莫非是害怕变成哑巴?”/p
“我已说过,像我这点儿微末道行根本就不是前辈的对手。”/p
乌啸天道:“这样也好,姑娘请出手吧!正好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的家数。”/p
青衣心头一凛,竟不敢贸然出手。/p
她这一身本事乃是大君所授,若真是出手,肯定会被看出路数,届时可就不是成为哑巴这么简单了。/p
正是想到这点,所以她迟迟没有出手。/p
“姑娘怎么不出手?”/p
青衣道:“没有必要出手,前辈要怎样惩治尽管出手便是。”说完便闭上了眼睛。/p
其实她根本没有还手的必要,只有这样做才是最聪明的选择。/p
乌啸天身为前辈,总不可能出手对付一位不抵抗的女子。/p
果然,他没有动手,而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最后只能心平气和:“老夫也不会欺负一位不还手的女子,这样吧!我这葫芦里泡有一条剧毒无比的三头蛇,只要你肯喝下一口,此事便既往不咎。”/p
青衣听说三头蛇,脊背早已生出冷汗。/p
三头蛇乃是天地间最毒的物种,莫说喝上一口三头蛇所泡的酒,就是嗅上三头蛇那独有的气味就得当场毙命。/p
这三头蛇若是发起攻击将会散发出一股异香,五里之内将没有生灵,就是被称作鬼医的杜葵也不曾见过三头蛇,那就别提解药了,可见此物之稀有。/p
如今亲耳听闻葫芦中泡着一条三头蛇,青衣也是半信半疑:“这葫芦里真的泡有三头蛇?”/p
“如假包换,而且还是条极品,当今之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条。”乌啸天又喝了一口烈酒,咂了咂嘴:“这样吧!我先将三头蛇倒出来给你看看,免得你说我吹牛。”/p
青衣本想阻止,可还是迟了。/p
乌啸天已将一条通体火红的三头蛇倒出。/p
这三头蛇长相狰狞,三颗头颅共用一个身子,尤其是那双惨绿色的眼睛,瞅得人不寒而栗。/p
令人称奇的是,这三头蛇在密封的葫芦里被烈酒所泡居然还可以存活。/p
她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乌啸天,心里起了一阵疑惑,他到底还算是人吗?这三头蛇的毒性莫说是人,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未必能扛住三头蛇的毒性。/p
“你很吃惊是吗?”/p
青衣已经完全说不出话,站在原地双腿打颤。/p
“看也看了,是否有胆量喝一口?”乌啸天指诀微动,三头蛇居然很听话,乖乖的飞回葫芦里。/p
乌啸天将葫芦口堵住,笑道:“姑娘是喝我这葫芦里的毒酒,还是主动出手和我较量?”/p
青衣犹豫不决,若是直接出手较量,自己将永远成为哑巴,那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若是去喝毒酒,同样也难逃死亡的厄运。既然横竖都是死,又何必在意死法,如果真能尝一尝三头蛇所泡的美酒,即便死后到了鬼门关也可以炫耀一番。/p
“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乌啸天笑着打开瓶塞,又喝了一口烈酒,脸色显得很红:“如此美酒,除了老夫竟无人敢饮,可惜呀!真是可惜。”/p
青衣道:“前辈,我选择喝酒。”/p
乌啸天瞟了她一眼:“你可要想好了,这种毒酒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喝,莫说你个小姑娘,就算是鬼域大君也不敢喝上一口。”/p
青衣见对方提起师父,刚刚鼓起的勇气再次消失,心下暗道:“这酒连师父都不敢喝,我喝下去岂不根本就没有生路。”/p
“美酒,真是美酒啊!”乌啸天又喝了两口,似乎刻意引诱着青衣。/p
她咬了咬牙:“大不了一死而已,即便到了鬼门关,我也有炫耀的资本,拿酒来。”青衣忽然豪气干云,伸出手索要着美酒。/p
乌啸天眯着眼睛道:“你想去鬼门关?我看还是算了。”/p
“为什么?难道前辈不肯将美酒相赐?”/p
“我先跟你讲明,这三头蛇所泡之酒若是喝上一口,整个人便会全身腐烂,最后化作一滩脓水,想要做鬼都很难。”/p
青衣闻得此言,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不解,这位乌前辈为何要阻止自己喝那毒酒,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因为他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去。/p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忽然灵光一现,心下暗暗欢喜:“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觉得喝酒挺好,即便是死也会变成酒鬼。”/p
乌啸天笑了一阵,说道:“好一个酒鬼,看来姑娘也很爱酒?”/p
“酒是消愁之物,今朝有酒今朝醉,前辈请赐酒。”/p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接着。”乌啸天将绿色葫芦抛给青衣,她轻轻接住,入手却是一阵冰凉,就像握着一块寒冰。/p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请吧!当姑娘死后,我会将你安葬。”/p
青衣笑了笑,心下暗道:“这位乌前辈就连说谎都是破绽百出,既然已化为脓水又何来的安葬?”她觉得乌啸天不过是在吓唬自己,从修为来看,他和师父当属伯仲之间,既然他敢喝下毒酒,师父没理由不敢喝。/p
乌啸天喃喃道:“挺年轻的一位姑娘,即便成为哑巴也好过毒发身亡。”/p
青衣感受着葫芦的温度,轻轻打开瓶塞,酒的醇香顿时弥漫:“好一坛陈年佳酿,就算成为一个醉死鬼又有何妨?”/p
乌啸天斜眼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