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妄自揣摩圣意。”许之忧赶紧低头说道。
皇帝直起身来,说道:“你知道寡人最看重你哪一点吗?别人来找寡人说话,不让他跪。好嘛,那就不跪,可说不了两句话又给寡人跪下了。许大人你不同,让寡人觉得,跟你说话不会那么烦。”
皇帝转了个身,抬头叹气,说道:“你说寡人跟那些人聊天,能烦到什么程度呢?朝堂之上要跪,朝堂之下要跪,饭前跪饭后跪,换做是你,你也烦啊。”
若是别人听到皇帝说将他换做是你之类的话,绝对又跪下了,可许之忧依然还是正襟危坐。
“许爱卿啊,遥想当年,在寡人的记忆当中,你可是唯一一个敢在御街上拦住圣驾的人,你也是唯一一个敢冲到御书房来与父皇争论到面红耳赤的人啊。你说,寡人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像你与父皇那般关系的人呢?”
皇帝自问自答,接着说道:“无非就是都以为,寡人比父皇更强势,城府更深,但凡有点得罪便是满门抄斩。你说,寡人继承大统以来,可杀过一位臣子?”
“陛下,咱们是不是该商量水灵山尹正的事情?”许之忧面不改色,可被这位对他喋喋不休的皇帝烦到了。
“哈哈哈,也就你许之忧,敢打断寡人的话。你呀你呀,哎,爱卿你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寡人也要学先皇那般,私底下跟你许之忧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皇帝哈哈大笑道。
皇帝在书桌前坐下来,朝着许之忧招了招手,说道:“别坐那么远,这边椅子上来说话。”
许之忧立马起身,小步走到书桌对面,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