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终止了曾府的搬迁工作,不过门口零散堆积的一些旧家具还是能看出一些迹象。
戚南文上前敲门,门房小心拉开大门往外看,一下子看到一群人出现在自家门口吓一跳:“咦,戚员外,您怎么来了?这些、啊,这些都是听天监的官老爷?”
王七麟等人全是一身玄黑锦袍,腰上袖口上各有绣纹,稍微有点见识的就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戚南文说道:“无需多问,你家老爷、夫人在家吗?”
“在家。”门房回应。
戚南文推开门道:“快带我们去见你家老爷。”
门房请他们进门,随即去找了管家,由管家带他们去了客厅。
客厅还没有搬迁,墙上挂着字画、桌子上摆有果盘,王七麟、武景湛落座,其他人站在各处,面无表情好像控制住了房间的各个出入口。
看起来倒也是威风凛凛。
曾家老爷曾友贤很快出来,他进门后抱拳说道:“恕罪恕罪、诸位大人恕罪,戚员外恕罪,在下不知道有贵客上门,刚才穿着便服不便迎接诸位,所以来迟了,还请诸位海涵。”
戚南文道:“朋多兄客气了,武大人和王大人都不是苛责求礼的人,他们来找你是有些事要询问一番,所以你也快快落座。”
武景湛冲王七麟点点头,示意他来主导话局。
王七麟说道:“曾老爷,戚员外的三公子戚小弩曾经从你家得到一面大床,敢问那床是什么来路?”
曾友贤诧异的说道:“那是犬子有一次逛夜市的时候碰见的,据说是有人用马车拖来那张大床出售,犬子看它做工精细、结实耐用,便花了两枚金铢买了下来。敢问王大人,那张床有什么问题吗?”
王七麟摇头不语,心里也有点诧异。
两枚金铢一张床,这床可是够贵的,曾家真是有钱。
看曾友贤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这张床的来路,王七麟很失望,看来线索到了这里又要断掉了。
曾友贤看他摇头便体贴的问道:“王大人,在下属实不了解这张床的来路,它是犬子一手操办的。所以若您想知道着个穿粗布衣裳的老妪。
王七麟茫然看向谢蛤蟆,却发现谢蛤蟆比他还要茫然。
好奇跟来的徐大反应过来,他指着老妪试探的问道:“那个绮丽娘子,不会就是她吧?”
大冷的天,门外除了老妪再没有别人。
王七麟挠挠头,无言以对。
徐大喃喃道:“这曾家少爷倒是没说谎,我还真见过她了,刚才就是她搀扶着曾家少爷要出门。”
素来以冷静沉着著称的武景湛嘴角连续抽搐几下,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谢蛤蟆沉声说道:“莫慌,老道士走南闯北、博古通今,什么情景没见过?”
曾家公子上去拥抱住了老妪,他最终颓然叹气:“这情景还真没见过,七爷,我跟着你也算是开眼界了。”
王七麟不耐道:“道爷你最近老翻车啊,我给你想了个道号,你就叫翻车道人吧。”
曾黄氏想去拉走儿子,但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妇人,怎么能拉扯得过一个青年人?
于是她只好找王七麟一行人求救,哭道:“大人,救命啊,你们救救我儿子。他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要不然就是这个老妖精迷惑他!大人,你们救救他!”
曾家公子叫道:“听天监的大人、武大人,绮丽娘子不是妖精更不是鬼,你们能看出这一点来对不对?你们一定能认出来!”
王七麟看向谢蛤蟆,谢蛤蟆无奈:“看我作甚?无量天尊,她就是个普通老妇人呀。”
武景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看左右看看前后,抓耳挠腮,一脸为难。
曾家公子盯住了他,叫道:“武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刚才可是向我承诺过,说若是绮丽娘子不是妖精是个人,无论她是丑是美、是穷是富、是老是少你都会给我做主!”
武景湛抓瞎了,他对王七麟低声道:“七爷、七爷,你说句话呀,你赶紧说句话!”
王七麟伸手道:“听我说,这种情况我知道,就是有许多人他喜欢shú_nǚ你们知道吧?喜欢妇人,这样有韵味……”
“比如曹操。”徐小大补充道。
王七麟使劲点头:“对,比如曹操,还有吗?”
“比如七爷。”徐大补充道。
王七麟继续点头:“对,比如、比如徐大你屁股炸了!什么时候了你还瞎捣乱!没点眼力劲吗?”
徐大很委屈:“七爷,是你与我说你喜欢shú_nǚ的,记得吗?当初你跟我说你喜欢绥绥,我说绥绥年纪比你大……”
“我没说过。”王七麟断然否定,“总之这事我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是这个曾家公子吧,他喜欢老妇人,恰好他们当时被困山里差点死了,结果被人给救了,这有了救命之恩,心里对恩人就更依赖了,这个叫恋老癖!”
武景湛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回事啊,七爷果然见多识广懂的多,这样,此事交给七爷处理,我先去本地衙门处理点公务,再见。”
他连屁股都不拍,赶忙走了。
后面王七麟喊他,他改成一溜小跑。
王七麟看向曾家公子,曾家公子和老妪一起给他下跪了。
这事怎么办?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曾家人为何说曾家公子被鬼缠住了或者被妖精缠住了,现在没人能理解年轻公子哥爱上老妇人这种事,他们觉得这是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