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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今日早早起身,吴王府里边的几个嬷嬷去帮着开了脸,梳洗装扮之后被抬进了吴王府。
侍妾不能穿红,只能穿粉『色』,她虽然遗憾,却也不甚在意,趁人不备悄悄打量房间里布置,便见处处精致,同家中狭小昏暗的闺房不可同日而语,心头的欢喜与得意便密密麻麻的涌出,叫她随之飘飘然起来。
婢女服侍她去沐浴,柳氏忍着羞涩,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出浴,旋即便有嬷嬷送了汤『药』过来,温和但不容拒绝的让她喝下去。
柳氏端着汤碗,只觉那苦味儿直往自己鼻子里边钻,抵触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询问道:“这是什么呀?”
嬷嬷笑:“这呀,是郡王特意吩咐人找的坐胎『药』。”
柳氏便涨红了脸,捏着鼻子,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
朱元璋既吩咐锦衣卫将谭老二扒皮,顺便将那二十万两银子拿回来,锦衣卫自不敢拖延,只是谭家兄弟向来是秤不离砣,极少分开,晚间又时常往青楼去饮酒作乐,人多眼杂,实在不好动手,便额外拖延了几日。
正巧这时候废世子被蔡先生所点醒,奋发图强之余,又下令约束谭氏兄弟,将这二人拘在府中不许外出,反倒给锦衣卫创造了机会。
废世子的人将谭家前后门把守住,谭家兄弟『插』翅难为,但这却难不倒锦衣卫,悄悄潜入进去将谭老二打晕,堵上嘴之后『摸』出刀来开始办事。
谭氏尚且没吃过什么苦,谭老二这个啃姐佬吃得苦更少,事情办到一半他就在剧痛之中惊醒,看清楚自己正在遭遇什么之后瞬间汗『毛』倒竖,屁滚『尿』流,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不能一直昏『迷』到死。
这也不能怪他。
无论是谁,半夜忽然间被人打晕,醒来之后看见有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在帮自己扒皮,都做不到欣然接受。
可是太痛了!
真的太痛了!
指甲盖掀起来会痛,脚指头撞到桌子会痛,撕老皮结果拉起来一条肉会痛……
但是谭老二可以发誓,前三者加起来再乘以一百都不会有这么痛!
好痛好痛好痛!!!
人生的最后阶段,谭老二走得很不安宁。
办完事之后,锦衣卫揣上钱离开,不留下一丝痕迹。
没过多久,起夜的小厮发现不对了。
大晚上的,二老爷房里边怎么还亮着灯?
难道是之前侍奉的仆从忘记熄了?
他心下诧异,睡眼惺惺的打个哈欠,做了人生当中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
小厮放轻动作推开门进去,就见房间中间坐着个人,正奇怪老爷为什么不到床上去睡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老爷的颜『色』不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小厮下身一阵抽搐,热意传来的同时,软软倒了下去。
这声音惊动了巡夜的仆从,知道动静是二老爷房里传出来的,众人一阵心慌,赶忙结伴去瞧,刚一进门便见小厮惨白着脸晕死在地,往屋里边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爷一半在屋里坐,一半在窗前飘。
双倍的刺激。
……
谁都没想到谭家二老爷会忽然暴死,且是死在扒皮这样酷烈的刑罚之下。
睡着的谭老大很快被人叫起,满心不悦的从侍妾身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去瞧了一眼,当场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原地吓『尿』,直直的厥过去了。
周遭仆从吓了一跳,掐人中的掐人中,灌酒的灌酒,好歹把人给折腾醒了,又求着谭老大给拿主意。
谭老大捂着脸,小心翼翼的从指缝里往两个弟弟身上看了眼,又马不停蹄的转过头去,心有余悸道:“还是,还是先把人弄,弄下来吧……”
仆从们:“……”
极度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咬着牙走上前去。
然后有谭老二的心腹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在谭老大耳边说:“大爷,二爷收着的那十万两银子不见了。”
“哦,不见了……什么?!”
谭老大呆呆愣楞的回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什么都顾不得,便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里去寻自己那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