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依旧在纷纷扬扬的试卷里, 昏天暗地的学习, 为之后的二模做准备, 都希望能考个好成绩。
只是偶尔有人会提起那个自杀者,大部分以灵异事件的方式。
传得有声有色, 越来越邪乎。
程思双眼炯炯有神, 目光巡视了圈他们,刻意放缓了语速, 故作神秘地说:“教学楼后面不是女生宿舍嘛, 都是女生那y-in气多重啊, 据说有学妹回宿舍路上,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一直在那儿飘荡……就是那个跳楼的……”
李慕听得毛骨悚然,紧紧挨着王灿,蹭着一点儿椅子边, 不敢置信地说:“都骗人的吧, 估计是编出来吓唬人,鬼故事看多了。”
王灿忍不住想象那个场景, 迅速摇头甩去脑海里的画面,说:“肯定是骗人的!”
程思睨他, 嗤笑一声:“你俩咋这么肯定?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呢, 好多人都说看见了。你看我们都没有再晚自习了,是因为啥?”
“因为, ”王灿深吸一口气,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程思语塞半晌,嫌弃道:“靠,你胆子怎么比眼睛还小啊。”
徐苑抬起眼,目光从书页里移向他们几个,啧道:“都十八岁的人了能不能信点科学,这种传闻有什么好信的,又不是亲眼所见。”
程思说:“我十六岁。”
徐苑闻言扭头看向何不言,问:“十六岁的何不言,你相信有鬼魂吗?”
何不言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运算,淡声说:“不信。”
两位学霸也不信,王灿明显有底气多了,扬起下巴:“看吧,他们俩也不信学校在闹鬼,就你个小丫头片子,听风就是雨了,别人说啥都相信。我说我是马云爸爸失散多年的儿子,你信不信?”
“你是马云家里失散多年的猪。”程思白了他一眼,又说:“都不以为然是吧?那敢不敢今晚在教室里晚自习,和以前一样十点多才回家?”
徐苑想也不想地说:“行啊。”
何不言没说话,依旧置身事外,目光专注地写作业,徐苑看了他一眼,替他说了:“何不言也说行。”
李慕内心还是有点发怵的,赶紧撇开自己,说:“我晚上还有事呢,得早点回家。”
王灿想了想,问程思:“你晚上会来自习?”
“我来干啥啊。”程思啧了一声,“兄弟,我和你们不是一条路子上的。”
王灿便说:“我晚上也有事,我妈给我炖大肘子呢,不吃不行。”
徐苑一听,说:“那行呗,就我和不言,晚自习回去绕点路,给你们一探究竟。”
李慕说:“万一看到啥了呢?学霸你们俩还是别冒险了。”
王灿连声附和:“对啊,还是回去看书吧。”
徐苑笑了笑,“没事,现在在家里爸妈都不让我们一直看书,时不时过来劝一句差不多得了别看太晚,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何玲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自从知道学生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杀之后,特别担心家里两个小伙,害怕他们心理负担特别大。
她之前确实给何不言施加不少学习压力,而现在,不管他们考到什么大学,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
徐苑和何不言在食堂吃了晚饭,再回到教室,教室里只有他们俩。
五楼都是高三教室,整个走道都空无一人,每个教室也空荡荡的。
徐苑给徐福福发了条微信,说留在学校晚自习。
他把手机一关放进桌洞里,拿出五三,低头做题。
何不言去接了热水,打开杯盖,唇抵着杯沿缓缓喝了一口,氤氲的白雾冉冉而起,瞬间模糊了他的面容。
徐苑余光一瞥,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喝水,忍不住弯了弯唇。
何不言察觉到他的目光,转眸看向他,平静道,“你在偷看我。”
“没。”徐苑说:“我光明正大地看。”
何不言不自觉笑了笑,把杯子放到一边,嗓音仿佛被水汽浸s-hi,显得格外清润,“徐苑。”
“啊?”
何不言问:“来打赌吗?”
徐苑放下笔,饶有兴致地说:“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赌?”
何不言抿唇,没回答他的话,接着说:“这次二模,如果我总分超过你……”
徐苑扬了扬眉。
何不言一顿,把话说完:“再喝醉一下?”
徐苑愣住了。
何不言低敛下眉眼,他现在几乎每晚临睡前,都会回忆一下那天晚上,怕忘记那柔软s-hi润的触感,像打s-hi了。
徐苑没说话,何不言沉吟半晌,再度开口询问:“可以?”
徐苑忽的笑了,斜睨着他,“那也得你分数超过我啊,有信心?”
何不言说:“我会努力。”
“那你加油。”徐苑不知道为啥就是想笑,眼底眉梢的笑意几乎快溢出来,“把语文和生化多补补,争取超过我。”
何不言也笑,说:“好。”
天色渐渐变暗,教室亮着灯,在这层楼里显得尤为突兀。
两人安静无声地看书做作业。
徐苑翻出试卷,把历年真题再做一遍。
然而刚翻开,教室里的灯“啪”地一下暗了,眼前陷入黑暗。
徐苑一边摸手机,打开手电筒,问:“停电了?”
“应该是。”何不言也打开手电筒。
两束光亮照亮了前面的黑板,徐苑扭头看了看何不言,问:“那回去?”
何不言点头,把桌面上的书收拾一下里,“走吧。”
徐苑离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