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平日里四兄弟相处的趣事,追命便觉心头一阵轻松,笑道:“行行行,我明白大师兄你的意思了。不是你凭空多出了一件事来,而是我凭空多出了一件事来。”又说道,“今儿白天我就见鱼雁山庄有人为了这事来找薛姑娘,而且很是急切,所以我本来也打算若是得空了帮他们找找人的。”
无情从轮椅上一掠起身,掠到了床塌边儿坐着,道:“什么叫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案子是报到我这儿来的,我还什么都没查,就要崔捕头你替我出手了吗?”
追命躺着看无情,一笑起来眼角都是笑纹,道:“嗯?那成捕头是什么意思?”
无情微微低下头亦看他,悠悠地道:“方才薛姑娘说,她能求助的人里没有谁比我更有本事能找出一个人了,我的意思只是想说她讲得不对。明明这儿最有寻人本事的是梁三七梁兄弟你了,你说是不是,千年断续兄?”
他们离得很近,无情只凝神看着追命的眼睛。就算追命的相貌都已改变,他的眼睛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多情深情得令人沉醉。而追命望着无情沉静的只余温柔的容颜,再也忍耐不住,一只手刹时勾住无情的脖子,将他拉到怀里,吻了过去。
无情在这种事情上向来遵循自己的本心,回应得没半点迟疑。又或者说,他本就在等这一刻。太久没有亲热,他们亲吻得太过激烈,一时间静谧的房间里只闻得喘息声。最后,还是追命最先停下,无情的脸色已有了些潮红。
他们凝视了彼此一会儿,无情低首欲要再落下一吻,追命侧头偏过。意想不到三师弟会有这个举动,无情有点不满地看他。
追命不舍地缠着无情的脖颈,又不得不说:“我真该回去了。”
无情即刻道:“明早再走。”顿一顿又说,“明早天不亮你便走就是了。”
追命想答应,却又道:“万一有人发现我房间没人可就糟了。”
无情已帮他想好说辞,道:“你就说你夜里去查闹鬼的线索。今天你帮了薛纲大忙,他不会怀疑你。”
这下追命立刻便想点头,然而停顿一会儿,他轻声笑了一下,咬着无情的耳朵道:“大师兄,你就这么想让我留下?”
无情正抚着追命下巴的胡碴,像手触摸着暗器囊的感觉,有些微疼,他喜欢这种感觉,道:“是很想让你留下。不过,我若是让你走了,你今晚就能睡得着觉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肘还撑着床,勉强在不施展轻功的情况动了一下身体,拿腰蹭了蹭追命那处灼热。
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追命一笑,将无情抱得更紧了,坦然承认道:“睡不着。”
于是接下来谁都没再说废话,褪去衣裳,他们相贴在一起。一旁的灯火虽微弱,但仍亮着,无情看着追命如今的模样总觉很怪,屈指一弹,微火熄灭。
什么都看不清了,而无情的呼吸却点燃了追命身上的火,他轻轻地道:“之前答应我什么,还记得吗?”
追命一愣便随即明白了无情的意思,他苦笑道:“大师兄,你难为我啊……”
当年称呼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少年一声大师兄都不知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如今若是还要……可是无情正按着他,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胸膛,颇有一种你不完成之前的承诺就别想动的态度。
追命的呼吸愈渐急促,终于忍不住了,他挺了挺腰,把自己送上去,缠绵着情欲的亲吻间他才轻轻道了一声:“哥哥……你满意了?”
像是被触到了什么敏感处,无情的心跳一下子就剧烈起来,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庆幸此刻漆黑一片,追命看不见他耳根的红。他们的发丝与汗水纠缠在一起,黑暗中,最熟悉的是彼此的身体。
次日一早,雄j-i尚未打鸣,夜空尚未转蓝,天是灰蒙蒙一片,飘着些许灰蒙蒙的云。追命早起了床,听出院里无人,遂放心大胆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望云。
仅仅片刻,听见身后有声响,他回头,道:“大师兄,你多睡会儿?”
无情既醒了就没再睡回笼觉的习惯,穿衣,拍床,掠至轮椅,他到了追命的身边,道:“你该走了。”
追命不禁叹一口气,道:“大师兄,昨晚你还一定要我留下,这会儿你又开始赶我走了。”
一定?你自己不愿意吗?无情没理他,看看院里青竹,又看看隔壁不远的另一间客房,道:“他们四个醒得也不会晚。”
追命了然,点点头,道:“那好罢,大师兄再见。”说完随手拿起桌上水囊喝了一口茶。
其实他本意是想喝酒,这是多年的老习惯,早起别的可以不吃不喝,总得想喝一口酒。直到待他喝下去之后才恍然记起,水囊里放的不是酒,而是茶。
他一皱眉,无情便将他的心思瞧了个头,说道:“既不想暴露身份,又不喜欢喝茶,那就什么都别喝。你这样,平白地浪费了好茶。”
追命将水囊凑在鼻端闻茶香,给自己心理暗示这玩意要比酒更好喝,道:“没办法,想事的时候就忍不住往身上摸葫芦,要是我这身上什么都不带,岂不是更容易让他们看出不对劲?”
无情心思转动了几下,夺过了追命手中的水囊。要从追命手中夺东西,无情从来都轻而易举,但见追命神情不解,他淡淡道:“忍一忍你那动不动就想往身上摸葫芦的毛病罢,忍个一天,我就还你。”
追命茫然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