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时涧应该与你说了，就是那件事。”

桑尤说着盯着卫风的表情，企图看出他会有什么波澜。

但没有。

没有失忆的卫风是爱乔啡的，而桑尤曾经确是想要夺走乔啡，企图伤害乔啡的，所以，如果卫风没有失忆，这必然是卫风这种人坚决不会容忍的点。

虽然桑尤不认为他有错，他是被逼无奈，但他不傻，他知道若是失忆前的卫风不一定这么认为。

卫风沉下声：“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桑尤说；

“我需要给你做一次手术。”

“手术。”

“对。”桑尤回答：“抛去时涧，我还有一些合作的顶尖医生，虽然他们做不到时涧苇杭的程度，不能起死回生，但做一个简单的开颅手术，是没有问题的。”

卫风深拧长眉，这反倒让桑尤有了更胜一筹的愉悦，他嘴边荡起笑纹：“专家会有办法验证你的说法。”他端起好整以暇的姿态：“关于你的失忆。”

“说来说去…”卫风眯起眼，力量的压迫使得桑尤一时间喘不上气。卫风冷笑：“你还是想控制我。”

桑尤用力压制自己趋于本能的发颤，僵着身体道：“昨晚在车里你故意让扶桑看见我们的关系，你当时根本不是默许我吻你，而是默许这件事被扶苏发现。你一直把事情控制在你想要的范围内，不管怎样，现在也该轮到我了！你让我失去扶苏，怎能一点代价不付？就想全抓在自己手里？”

桑尤看着卫风的眼睛：“说白了，军部确实需要人手，我开始也确实打算收拢你，这是我在你失忆前后都没有放弃的目的。但你必须是真心的，而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卫风看着桑尤沉默。

“我看上你了。”桑尤笑道：“无论从任何方面…”他说着正视卫风的眼睛：“我也是赌了一把——其一是罗盘在你手里，我也担心你会用它做奇怪的事，其二…就是你现在的目的跟我最初想要的一样。虽然我们不见得是我跟扶苏那样完全信任的关系，但终究……我就是想要你。”

“…你还真是坦白。”卫风转过身靠着，看向窗外下的景色朦胧的大雨，笑了一下：“不过，这我需要考虑。毕竟，我还担心你在我的脑中放什么芯片或者微型炸，弹。”

桑尤嘴边的笑纹加深：“呵呵～我不知道你还挺幽默，不是你看科幻剧看多了吧。”

“谁知道……”为卫风发动车子，年代久远的引擎发出恼人的声响，车厢里蔓延起汽油的味道。

桑尤掩住口鼻：“以后需要车跟我说吧，不要自己乱搞。”

卫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语气真他妈坦然啊～以前没少养过小白脸吧。”

“如果非要这么说…”桑尤也不客气的说道：“你是第一个。”

卫风轻笑一声：“那我真是荣幸。”他打方向盘转了个弯：“不过我可不太好养。”

“哦？你不妨说说，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我好重新考虑一下怎么追你下手。”

卫风眯起长睫看了桑尤一眼，桑尤突然间被电的浑身酥麻，整个大脑都呈现出被挑衅的兴奋状态。

卫风说：“说出来多没有意思，你要猜才有趣。”

“我猜不透你。”桑尤坦然：“我若能猜中你，你就没有机会跟我谈这些条件，我可以让你一无所有，只有我。”

“说的很对。”卫风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不过，我若是简单的人，到了那一步，恐怕下场与扶苏是一样的。”

桑尤扶额：“看来我在你眼里还真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男人。”

“不止。”

“......你还真是口不留情。”桑尤无奈：“卫风，也就是你，可以这样说我，如此对我，挖苦，讽刺，算计我…”

卫风打断：“人和人的相处是相互的，如果你开始就严令警告我，或者与我保持安全距离，尊重还是有的。”

“…可惜，我喜欢所有人敬仰我尊重我，唯独你不行。”桑尤自嘲道：“即使你现在这样，我都觉得不满足。”

卫风微蹙眉心，觉得桑尤越来越难搞了……他开始是抱着戏弄人的恶劣心态，没想到虏获了一颗心，虏获了也就罢了，都是桑尤咎由自取，何况这会使他的目的更容易达成，其中他还故意吊过胃口，少不了他有意为之。

但如今这样的桑尤可是他没想到的——一旦桑尤越陷越深，对他的掌控欲就会越来越强，彼时桑尤会拉下脸做更多事，卫风行动也会更多阻滞。

失忆真是件恼人的事，因为他无法追忆与桑尤的过去，从而无法真实的判断这样一个人。

“你真是让我意外…我以为你起码是个高傲矜持的人。”卫风也略感无奈：“我倒是现在才发现你的优点。”

“什么？”

“你有了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点倒是跟卫风有点相似，不过有些成就的人都有这个特点…卫风说道：“而且起码，你很坦诚。”

“……”桑尤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与你耍心机我觉得会被你绕到更远，跟你周旋这么久，我觉得直击是最简单也是唯一能与你正常沟通的办法。”

卫风轻挑眉尾，笑了：“觉悟也很高嘛。”

“还不是你逼的。”

“啧。”卫风这会儿已经把车开到了大宅的巨大院门，他停下车，冲大宅扬扬下巴：“到了。你希望我与你一起进去吗？”

桑尤顿了一下，与卫风在狭小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