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这等菜j-i对上这么大股野兽般的凶蛮?!
厉弦心乱如麻,闷声听仲衡分析敌情,一时不知如何取舍,是战?还是舍了大队,带上几个贴身人趁乱而奔,借机逃命?
仲衡犹自为自家的公子爷分析,直指核心:“这些蛮子入寇,既已近京畿,目的只怕就是直指京都!西为浑河,我等车队如果后退,只有这一条官道,其旁山途小路坎坷难行,退!不过是堵在他们行进路上,早晚被追上,到时众人疲乏无功,又是初历战场,怕是难以匹敌。”
仲衡眉头紧皱,对这些初初练过配合,大多数人连血都没见的队伍实是不敢太过自信,虽则公子爷将那些车子弄得十分古怪厉害,又有强弩近百,但东西总要有人来用,这些新东西未经战阵,更说不上是有用还是外强中干的废物。
“若是往东北撤退,只怕正撞在蛮子后续的大队之上。”
“那怎么办?”厉弦急出一头冷汗,这些军阵之事,他当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为今之计,只有一搏,方有一线生机!”仲衡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之意,将手掌猛地横切在浑河上端,与敌交界之处:“渡河!”
此处是浑河上近百里唯一的桥梁,河道略窄,架有一座木制古桥,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必巴巴地绕了老远赶到此地,本就是为了过桥而渡,跃过浑河,再行数十里,便是西北边塞之境。
厉弦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车队虽然打造不菲,更有强弩劲弓,可那是为了防山匪路贼,更是为了让上人们搞着好玩,多洒点银钱,凭着连皮带骨连女娘们都算上才百十来个,要与凶残的蛮子拼?!哪怕仲二真是无敌战神,以一敌百,那头又有大半是俘虏的中原百姓,掰着指头算算,他们还得起码一个打三四个壮如熊、残如狼的胡蛮子!
厉大公子头皮一阵发麻,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小命很有危险,但真要让他舍了众人,独自逃命?他一一扫过远处众人鲜活又不知所以然,有些惶惶却信任无比的面庞,看看近处这些忠心任事,愿为他洒热血的仆从……
厉弦一咬牙:“干里娘!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