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快速催发成熟的果实一般,朝仓闷在心里一整天的不满烦闷泛滥着腻人的酒味,终于在这时候,彻彻底底地发泄了出来——可恶,可恶!这个总是自说自话自作多情的混蛋……随随便便地许下诺言又随随便便地爽约离开,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屏幕里的名濑,手里lu 动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同时恶意地催促道:
“——嗯?怎么不动了?会长大人?”他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很饥渴吗?不是没了男人就无法满足吗?那就去‘表演’给他们看啊——明明,没有我也可以不是吗?”
明明,没有你也是一样的。
可为什么那种难以言喻、久违的寂寞感却又卷土重来?
可恶……
“不是、不是的!”名濑颤抖而脱力的身体支撑不住地滑倒在地,他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两声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便又立即强撑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倒手机前。
“不是这样的朝仓同学……”他看起来太狼狈了,无论是通红的脸色、s-hi透的发丝,还是他那悲切之中充满强烈爱意的祈求眼神——仿佛完全将自尊、自我,全都统统丢掉了脚下,“我、我只要朝仓同学一个——”
“我只要、只想要、也只想被他紧紧拥抱着的,只有朝仓同学一个!”这声告白音量并非最大,可却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同时传到了隔着屏幕、隔着半个地球之远的两人耳朵里。透明的眼泪从他死死瞪大的眼眶中一滴滴地滚落而出,他的嘴唇、他的身体一直颤抖着个不停,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名濑颤着声音,“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人,都不行——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任何人对我而言像是尘埃——我看不见,也不需要!”
“不要丢下我——”他说完这句之后,便紧紧地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的哭泣,仍旧在不停流泪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那头,模糊不清的朝仓。
“不要丢下我……”
不是第一次看他哭了,也不是第一次把他弄得崩溃了。可朝仓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明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却仍旧强忍着涌上的哀切与泪意,只执着地盯着他想要传递心情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他轻轻地骂了一句,“丢下我的,不是你吗?”
他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在出生前,生父就抛弃了他和他作为陪酒小姐的母亲;等到他五岁之后,就连母亲也选择自杀,留下他孤零零地在这世上。略有一些血缘关系的养父母虽然收养了他却视他于累赘,养母好几次偷偷把他带到车站想遗弃他,可他有所察觉,死活不愿意松开她的衣角,这才让他没有彻底地变成流浪孤儿死在街头。
可随着年岁渐长,他便再也不想做那个哭泣着哀求别人不要丢下自己的那个人了。他主动离开那个「别人的家」,头也不回,说走就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从此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再也不需要担心被谁丢下。
因为他只剩下自己了。
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拒绝任何人。在被讨厌之前他就决定自己要做主动讨厌疏远的那个人,而不是等到被抛弃才猛然惊醒。
一个人也可以,一个人也可以。明明一个人也可以!
“你这个总是读不懂空气,自说自话,为所欲为的混蛋——”朝仓盯着屏幕里颤抖不止的名濑,“你这个……你这个——可恶!”他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朝仓同学,”名濑咬着牙,泪水从他脸颊上滑过,他握成拳头的手下压着的床单几乎已经s-hi透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都是他的错。
明知道朝仓是一个多么害怕寂寞的人,可他却还是因为沾沾自喜于被朝仓接受而犯下了错误。明知道朝仓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可他却还是误解了他别扭表现之下所表达出来的真实心情。
他本就不应该出什么国,而是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我要马上回到朝仓同学身边赎罪。”名濑抹了一把眼泪,坚定道:“朝仓同学再怎么骂我我也不会更改心意的,抱歉——”
即使是要接受最终的惩罚,他也不想隔着半个地球。他就是死也要待在朝仓的身边,无论他给予的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
“别以为随口一句道歉我就会原谅你。”朝仓瞪了他一眼。“行了,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一下,“不是想要赎罪吗?”
“那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去做。”
“……我、我知道了。”
明明还是一样的惩罚,可意义却全然不同了。相比起之前的不安心焦,再一次爬回落地窗前的名濑心情激荡不已。仿佛像是找回了丢掉已久的羞耻心似的,他的心砰砰直跳,一时惧怕被下面的人看到自己的 y- in 态,一时却又恨不得光明正大地站到人群之中展示自己赤裸 y- in 荡的身体——
毕竟,那是朝仓同学的杰作啊……是他哀求着、哭叫着,才换来的上等待遇,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戒掉、永远都不想结束的美梦。
“朝仓同学……”他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透明的玻璃窗外抬高屁股,“我准备好了。”
那根银色细链从他x,ue口探出,摇摇晃晃地在他敏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