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师徒到底是师徒,耳濡目染久了, 气质总有几分相似。
沈元帮兔狲提着个袋子,站在沈羡旁边,一手还抓着蒲扇,好奇地打量这座违背自然规律的四合院。对上叶汲冷冰冰的双眼,朝气蓬勃地打了声招呼:“师公!好久没见呀!”
叶汲:“……”
“你们滚过来做什么,找死吗?”叶汲笔直地躺回藤椅上,光从外表看,男人打理得清爽整洁,甚至潜移默化地受到某人影响,收敛了刚从部队出来的兵痞气,乍一看像个悠闲度假的成功人士。但他躺在阳光照s,he不到的y-in影下,冰雪一样冷漠的气息覆盖住他全身,仿佛将他与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隔绝,如同一截没有生气的死木,浮动在自己的深海上。
沈羡没有理他,和兔狲抱着食材径自去厨房。很快,厨房里响起了噹噹噹的剁r_ou_声,成为这个死寂的家里唯一鲜活的声音。
沈元厚着脸皮地绕着院子打了个转,拨弄拨弄地小池塘里的荷花,逗逗肥得快游不动的鲤鱼。大概是狐狸的天x_i,ng作祟,在看到肥嘟嘟的锦鲤时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爪子无意识地在鲤鱼背上滑来滑去。
“爪子不想要了,尽管抓”
沈元吓得缩回了手,腆着脸蹭蹭地挨到叶汲的藤椅旁,小心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师公~”
“……”叶汲闭着眼沉默了几秒,“滚。”
沈元脸上摆出个“qaq”表情:“师公你好凶~”
“……”叶汲被他酸得毛骨悚然,一声不吭劈手为刀,斩向沈元的脑袋。
这一斩,吓了他一大跳。
手下软乎乎的触感绝对不属于人类,他变刀为爪,抓起毛茸茸的一坨。
冷厉的视线落在小狐狸的脸上,沈元立即乖巧垂下双耳,缩起前爪,冲他甜甜地“喵”了一声~
“……”叶汲冷冷地看他:“好好的狐狸,装什么猫?”
沈元怅惘地说:“谁让现在流行吸猫呢,会喵的宠物最好命。”
叶汲的神情难以形容,甩手将它扔了出去。不想,没扔成功,沈元四爪并用牢牢抱住他的胳膊。叶汲危险地眯起眼:“滚开。”
沈元委屈巴巴地又“喵”了一声,见叶汲神情不对,马上摆正脸色:“师公!”
叶汲堪堪刹住将它十八般吊打的手,扬起一边眉峰,整张脸充满了不耐烦的暴躁。
沈元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师公,你这样我们很担心。”
“你们?”叶汲嘲讽地笑笑,“担心我抑郁过度,憋在家里玩自杀吗?”
“不是……”沈元耷拉着耳朵,对对爪子,“冬无衣说他怕你被刺激过度,产生反社会人格,出去危害社会公共治安。”它飞快地瞄了叶汲一眼,“他还说你有前科,所以才让我们来看看。师公啊,其实我不担心你会反社会,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师祖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叶汲一言不发地坐在葡萄架上,深刻的五官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过了很久,他将沈元抛在地上,握着茶壶往书房走去,淡淡地说:“别想着套我的话。”过了一会,男人的嗤笑轻不可闻地飘来,“他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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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汲回来得很突兀。
从他被步蕨出其不意地带走后,冬无衣他们在过度震惊后逐渐接受事实,铺垫了许多心理准备。
比方说步蕨其实有某种苦衷,借此脱身而出,和叶汲避世隐居去了;又比方说,步蕨囚禁了叶汲,每天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把他当炉鼎吸干了;最惨不过是步蕨不堪受辱,兽x_i,ng大发一刀捅死了这个每天把他压在下面的三弟。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以上三种猜测都搭了一些边。
在叶汲突然出现在小别墅后,躲起来的天地统一战线成员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可当叶汲沉默地在二楼他和步蕨房间待了半天后,他抱着那把名为载川的琴回到自己的四合小院。
之后冬无衣想尽办法都没撬开他的嘴,得知步蕨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