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妳了。」
「这间房间是距离医疗室最近的客房,有任何状况我会第一时间请人来报告。」
彷佛没听见桦的言语,严带着身边的魔法师自动走进房间里面,「砰」的一声就把木门给关上,留下桦一人待在原地。
没有因此感到恼怒,桦勾了勾手呼唤身边这名魔法师与自己走回到医疗室的大门口。
「旧派那些人怎么样?」
「是,每一位都吓得脸色发青的跪在地上,有四位听到消息当场昏倒。」
「派部队处理……报告就写『因为过度难过而自杀』。」
「是。」
「等等,还有别的任务交派给你。」
「是。」
身边和桦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就像是一副傀儡,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没有情绪色彩,肢体行走间没有自我习惯,言语间连冰冷也称不上,纯粹是什么都没有,彷佛除了人类的外型之外就只是空壳存在。
回到医疗室的大门前,没有直接推开木门,桦伸出指尖,以某个频率敲了四下。
咚。
没多久就从里面出现一名身穿医疗部队才会有的卫生袍,那双眼睛就和桦身边的魔法师相同,缺乏最基本的要素,只是名没有灵魂的空壳。
「要求你们刻意假装是人类模样辛苦了,幸好冰家族长没有一直坚持待在里面,没有被发现异常。」
「是。」
「报告情况。」
「是,念没有死,有复苏迹象。」
「什么?」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桦皱起眉头,对方则是以为桦没有听见的重申了一次答案。
「念没有死,有复苏迹象。」
「你说她没有死掉?凭那副虚弱的身躯正面受到斩击却还是有救?」
「是。」
「……详细报告。」
「受伤部位全都避开致命位置,自我修复速度缓慢但的确正在恢复,医疗部队已经让她避开危险期。」
听到超乎常理的部分,桦忍不住开口打断。
「念那名孩子的魔法是摧残自我精神以及无法接受任何魔法,医疗部队主要就是用风魔法进行治疗,为什么念她能够躲过危险期?」
「是,原因正是因为她的念能力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一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论,但桦很清楚这些人是属于新派的魔法师,是标准依照命令进行公式化动作的「工具」,他们是不可能说谎的。
一股超出计划的无力慢慢侵蚀于身体,桦只能将背部靠在墙面上。
「原本念能力本来就是情绪剧烈起伏意外获得的魔法,难道消失同样也是因为情绪上的问题吗?」
站在桦两侧的魔法师站在原地紧闭嘴巴的保持沉默,因为他们知道目前并没有被要求开口。
「还有按照目击者叙述,攻击并没有蕴含魔法分子,黑剑能力也不可能还持续,剩下的可能就是纯粹能量释放,是单纯的斩击……而这样的攻击引发念能力的消失?」
静静瞇起眼睛,几秒的思索之后轻微叹口气。
「累积许多人生的知识果然不是我们光用一生就可以全部窥窃的。」
停顿了一下再度皱起眉头。
「但是不管如何,他的行为确实超乎计划了,必须要派人更加严密的监视,绝不会让任何一个部分出差错。」
有了下一步动作,桦目光移到负责传话的魔法师身上。
「你迅速移动到『村落』,告知席特诺杰示存在问题,需要派遣人员严密监视。」
「是。」
接收到命令,没有疑虑与迟疑,简短点头就转身离开原地,经过几秒时间整身背影消失在走廊里面。
桦目光移到身边负责管理医疗的医生魔法兵。
「念这名孩子绝对不能活下来,这样只会燃起旧派的希望。」
「是,那么即刻更换治疗程序。」
「不行。」
「是?」
「旧派的人或许无法察觉,但是冰家族长是近距离看过念的伤势,加上她必然会派人来这里监视,不能够轻举妄动,至少绝对不行在这里杀死。」
「是,我会采取正常程序进行治疗,接着交由别的部队处理。」
「表面上要说伤势过重无法医治,之后我会寻找机会将冰家族长给带离开魔法国,那时候就是送出魔法国的讯号,绝对不能留下遗体,必须连残渣都不剩的消灭。」
「是。」
「还有。」
「是?」
沉默了些许,桦看了一眼眼帘下都可以看见的客房。
「为什么人类要为了只是小孩子而这么拼命?」
「是?」
桦身旁的医疗兵没有摆露出真的疑惑的表情,话语已经刻意表露出「疑问」的口吻,只是距离真正人类还是存在差距,桦比谁都还要清楚这点。
同时,也对于自己提起这个问题感到可笑。
「显然我问了你答不出来的问题。」
「是。」
「遵照我的任务,继续你的工作。」
「是。」
踏。
与刚才的魔法师一样,没有犹豫的转过身就走进医疗室里面,留下桦一人站在走廊上。
「为什么冰家族长能够露出那样子的表情,那样到底包含多少情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很看中那名孩子吗?那么我呢?一路带着我长大的姊姊、父亲,他们死掉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有和她一样有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
说到这里,桦摇了摇头,淡淡诉说「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