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北刚开始运气,碎灵就开始躁动了。
碎灵可能是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他,就闪进了魇北的耳朵,魇北缓缓倒了下去。
夭任一直护着萧白,魇西和魇南在和碎灵对战,两人明显吃力。
萧白只是元神,很容易被波及到,夭任拿出识途,让他进剑域。萧白一直紧盯着战况,听到夭任的话只摇头,什么也不说。
夭任知道凭人力根本不可能和魇主的碎灵对抗,但萧白不走,他只能护着。
萧白却不觉得,虽然人力很弱,但夭任已经到仙人境了,他的修为也快满了,应该可以帮他们的。以前萧白一直觉得没有什么是夭任做不到的,后来夭任被魇主打伤,他才明白正真的差异,但他还是想帮忙。萧白不是什么圣人,但他亲眼目睹了史今的人生,从一个平常人变成魇主,其中的痛苦与挣扎萧白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心有余儿力不足,加上魇主又是被他所伤,萧白想试一试,万一能帮上呢?
魇北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但这梦又太过真实。
梦里魇主和人厮杀,满脸的血,他知道这种感觉,就在百年前,他也经历过。只不过他死了,而魇主活了。
也许是时间有限,画面转的特别快。
密集的剑雨,灼热的火山,魇主始终只有一个表情。
不皱眉,不□□,始终...没有表情。
直到...第一次杀人,魇主的表情才有波动,那是个孩子,魇北感觉很眼熟但很快就闪过去了。
直接转到魇主毒发,浑身青筋暴起,青黑的脉络布满整个身体,魇北看都不敢看,他想去摸摸,但触不到。
魇主平息气息之后去杀了人,魇北只看到了两个字“朱府”
魇北正满腹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幕,画面突然就消失了,他也醒了。
碎灵在他上空绕着圈,也许都是真的,魇北看着碎灵的第一反应就是这。
等他回神的时候,碎灵像是被扯住了一样,慢慢的往外移,魇北立刻翻身起来,想抓住碎灵,手刚伸出去,碎灵就迅速往外飞去。
魇北在后面跟着。
魇北到的时候,萧白刚出手,夭任拦都拦不住,只能跟他一起上。
萧白虽然修为未满,但因为他是在剑域里修炼的,灵气非常纯正,力量也大很多,所以竟也能抵挡一二。
魇北跟着碎灵到了后院,离其他碎灵越近,碎灵越慢,魇北看出来它的挣扎,快速发力追上了它。
魇北把碎灵托在手上,感觉到碎灵不停的发抖,它在害怕?
碎灵被魇北抓到之后迅速窜到他衣服里了,直到贴在魇北胸前才没有再动,只是还是抖。
魇北看出萧白魇西他们的吃力,犹豫了一下还是加入了他们。
魇北一加入战况立刻反转过来,萧白发现碎灵不会直接去攻击魇北,一直避着魇北。
萧白明白,碎灵即便被控制了也有主观意思,就像当年史今被控制身体,他的意识还很清楚一样。魇主不愿意伤害魇北,这将近万年的时间,魇主一直念着魇北,也许是那一段时间陪伴,或者是当年天蛊之祸开始的第一个苦者。
但感觉又不像。
萧白确实想岔了,史今当年做了这么多恶,但都不是他自愿的,本来双手沾血已经很痛苦了,每天还有这么多人骂他咒他,提醒着他他做过什么。史今也怨过,凭什么所有的罪过都让他来背,他每天劝着自己所受痛苦都是赎罪,可有谁体谅过他呢。后来他自己都无法劝服自己,就随心了,去怨恨,怨恨人类的愚蠢,也因为对人有怨,他才变成了魇。
变成魇之前,唯有魇北没有厌恶过他,没有诅咒过他,每天陪着他,每天都要叫几遍“叔叔”想要他说话。
即便知道魇北当时不过是想找他的父母,史今也没办法忘记,魇北每天期待的眼神,他是唯一一个想让他活的人,是史今心里最后的希望。
后来魇北走了,史今确实很失望,但他没怨过,魇北不应该一直陪着自己,他应该在一个温暖的家庭幸福的活着。
后来几千年,史今经常想,那个孩子,他现在多大了?找到他的父母了吗?过的开心吗?
他从没想过伤害他,但最后还是伤害了。
萧白一边应付碎灵,一边想,不知道想到了哪,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夭任。
夭任感觉到他的眼神,也看了过来,两人一对视,萧白便为了躲招式挪开了眼,夭任皱了皱眉。
然后顺着一块碎灵翻身到萧白身旁,
“怎么了?”夭任贴着萧白耳边闪过去问了一句。
萧白暂时没空隙说话,也就没回答。
因为魇北的加入,碎灵很快被逼到一起,魇北拿出集灵袋,想收了它们。
“真没想到,当了一界之主还这么没用,废物!”萧白猛地转身,这个声音他听过,那个曾在他耳边欣赏人间尸山血海的声音,萧白永远忘不了那个声音。
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句话,什么都没有出现,而魇北还小心的收着碎灵。
萧白看了看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他们没听到吗?
只有夭任看到他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没听到吗?”萧白看着夭任不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