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看到手臂上的黄白小蛇,仿佛看到自己孩子似的,伸手摸了摸它,欣喜不已,“真乖!”
小花竟然点点头。
疯子就这么带着小花开心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他口中的那个“师父”看去了。
脸上坑坑洼洼的人放下碗,轻轻摇摇头,却没说什么。
那人已经疯的每天只会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他所有的记忆都是那天发生的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记得的都是开心的事情,对一个疯子来说,或许也是好的吧。
灌下去混着血的药见效很快,白玉堂嘴唇已经不再是青的了,恢复到淡淡的颜色。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头顶的木头,侧过头,便是展昭。
展昭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些,眉毛浓黑似墨,睫毛很长,鼻挺而直,唇不薄不厚,喉结耸动。白玉堂只看得到一个侧面,不免心里嘀咕,以前竟不觉得他长这样。
正直直地看着,猛然间一个坑坑洼洼的脸冲到眼前,挡住他的视线,“你醒啦!”
白玉堂一下子坐起来,将周围打量一番,才问道:“你救了我们?”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救了你,这个,”他指指展昭,“不算救。”
白玉堂道:“什么意思?你没有救展昭?”
“哦,他叫展昭啊!我给他敷药了,熬得药也灌下去了,但不知道能不能醒。所以,不算救。”
白玉堂闻言低头看向展昭,“什么意思?”
那人点点头,说道:“呐,尽人事听天命。”
白玉堂不再说话,只盯着展昭发呆。
“哎,你们是惹了五音坊吗?”
白玉堂抬头,“你知道五音坊?”
那人道:“知道啊。你们是不是跑到五音坊的禁地去了?我记得只有禁地那里才是毒蛇。”
白玉堂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近前,问道:“你是谁?”
那人坑坑洼洼的脸上扯动了一下,很难让人分辨出那是在笑,“我叫笑笑。”
“笑笑?你……”
笑笑看着白玉堂犹豫的样子,爽快的说道:“没看出来吧,我是个女孩子。”
白玉堂确实没看出来,因为笑笑的脸只能勉强分清五官,而从身材来看,实在不像个女孩子,声音也能很嘶哑。
任何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过程都很痛苦,也不喜欢别人说起,所以白玉堂换了个问题。
“你能看出我们是被五音坊的毒蛇咬得,又知道五音坊的禁地,一定和五音坊有什么渊源吧?”
笑笑偏过头没回答,“呐,大男人不能欺负女孩子,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玉堂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没有提阿园的身份和巫灵部,只说自己和展昭是来找人,误入五音坊禁地,然后受伤来到这里。又不死心的问道:“这蛇毒还有其他办法可解吗?”
笑笑:“嗯,这么说,你们可真幸运。不过,蛇毒嘛,我是没什么好办法。”
白玉堂回过头,看着展昭,“我听说天一阁中藏有天下所括毒|药,解药,和医术。”
笑笑点头:“嗯,天一阁中的书是很多,可来不及啦,他最多再撑个两三天吧。喂,你没事吧?他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个表情呢?”
“他?”白玉堂笑了一下,“他是我的死对头,这辈子唯一一个死对头。”
“死对头死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白玉堂道:“他死了,我就一个人了。我白玉堂这辈子可以没妻没子,但是不能没有展昭。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笑笑皱着眉头,“不太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不过,你是说他死了,你也不活了?怎么能这么想呢?活着总是好的。”
白玉堂却坐在床边看着展昭,不说话了。
笑笑看他那样,也随他去。
等她从河边把展昭和白玉堂的剑捡回来的时候,白玉堂还是那样坐在床边,握着展昭的手。笑笑把剑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白玉堂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这么仔细看过展昭,他握着展昭的手,轻声道:“姓展的,你就不能醒过来吗?”
展昭一动不动。
“你这只死猫,臭猫,笨猫,傻猫,呆猫,白爷我还没跟你打够,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的,以后再打。”
“展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堂堂南侠,堂堂御猫,说话不算数,徒叫人耻笑!”
“展小猫,你死了,我可要去开封府捣乱了。开封府那些人,哪拦得住我!还有皇宫,白爷我来去自如。盗几个宝贝把玩把玩,谁能奈何我。”
“展昭,包大人没了你不行,你不是说你要抓尽天下凶手吗?没了你,谁替包大人抓呢?”
“猫儿,你醒醒吧。”
白玉堂紧紧握着展昭的手,可展昭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发怒的声音,“我不!我不要这样!不能这样!师父说过,不可以这样!”
白玉堂起身出去,便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大喊,笑笑正用绳子将他捆在树桩上。
那疯子边笑边骂,笑笑不为所动,她捆的十分熟练,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白玉堂道:“为什么把他捆起来?”
笑笑系好绳子,才喘着气说道:“他每天一到这个时候就疯的特别厉害,不把他捆起来,他会伤到自己。”
那人却不骂了,又哈哈大笑起来,“师父,我学会了!我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