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徐行之有些黯然:“兄长……”
“我说过,不要叫我兄长。”徐平生似有些不耐烦,将笔搁在青瓷笔架之上,“你是风陵山首徒,我不过是一个中级弟子。我不想叫别人提起我时,只知我是‘徐行之的兄长’,而不知我是徐平生。”
徐行之难得被训得抬不起头来:“……此事只有北南知道,他会帮我隐瞒的。”
徐平生不愿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重新提笔:“无事就先走吧。”
徐行之嗯了一声,把绿豆糕放在案角边,见徐平生抄得专心,便引颈过去看了一眼,把题头念了出来:“《太上元始天尊说北帝伏魔神咒妙经》……”
徐平生肩膀霍然一僵,慌忙伸手去捂:“谁叫你看的?”
徐行之一时欢喜,竟忍不住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神情:“兄长,你是帮我抄的吗?”
徐平生别过脸:“我自己抄着玩,修身养x_i,ng罢了。”
徐行之仍渴望得到一个温存些的答案:“……可你分明有在学我的字迹。你看,我惯常写字便是这样……”
徐平生羞恼难当,将竹简一卷,不留情面地一把从中折裂,信手掷下地面后,只穿着单袜便踏出了殿门,把徐行之一人抛在了殿中。
徐行之跪坐在原地,不知呆了多久,才下地伸手把那一卷裂开的竹简取在手中,用袖口珍惜地擦了擦,收入袖中。
正欲起身时,他便觉一道温暖自身后毫无预警地贴了过来。
抱着他睡了几年,这怀抱属于谁,徐行之早已是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