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以十万火急之势撞开小门,摇摇晃晃地冲向沣水桥。
“莫走了叛贼曹子丹--!”司马昭喝道。
“司马昭,你好大胆子!”吕布怒吼道。
赵云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徒弟闯出来的祸,险些晕了过去。
曹真的马车在最前,吕布单骑追着曹真,城门处呼啦啦冲出来上百骑兵,追着吕布,在月光下冲向沣水岸畔,形成了一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的阵势。
姜维与司马昭几乎是同时下令道:“s,he!”
箭雨交织,曹军利箭朝着桥上吊索飞去,蜀军强弩却纷纷向追兵招呼!
司马昭道:“温侯留步!”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桥后,沣水原桥早已被司马懿退守长安时拆去,现是诸葛亮以吊索,木板临时搭筑的一个通道,那桥摇摇欲坠,有垮塌之势,曹真跳下车来,见城门处满是追兵,吸了口气,朝车内道:“快走!”
紫珏正要下车,却被曹真不由分说推了回去,曹真挺剑去刺马股,拉车的马儿吃痛,一路冲过木桥,紫珏失声道:“王爷!”
他一出声,曹真登时察觉不妥,猛然转头时,紫珏已不顾一切从车上跳了下来,摔在桥上。
马车沿路冲过桥去,赵云见桥中央那茫然少年,疑道:“这是谁?”
“你这白痴!自顾自地……”
吕布单骑奔到近前,阿斗忙不迭地下马,险些摔了个嘴啃泥,吕布低声道:“快走!我来阻住司马昭。”
“等等!”阿斗忙道:“你把曹真带回去,别让司马家的伤他!”
阿斗跑到桥上,眼望曹真背后那人。
司马昭终于追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阿斗莫名其妙地看着曹真,又看紫珏。
紫珏躲在曹真身后,此时回过神来,不住后退,朝阿斗身后望去,哭道:“侯爷饶命……侯爷……”
阿斗吸了口气,顺着紫珏恳求的眼色,转头瞥向吕布,吕布道:“你快走!还等什么!”
阿斗炸毛了,吼道:“这家伙是谁!是你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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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清冷,风起如刀。
蜀军,汉军各百,眼睁睁于沣水桥旁看着这荒诞无比的一幕。
司马昭搭箭指向沣水浮桥吊索,姜维弓弦拉成满月,一箭如流星般飞至,司马昭眼前一花,手中长弓被姜维凌厉一箭s,he为两截,众军齐声大喊!
“咚”的第一声,阿斗与紫珏落水,扑腾着沉了底。
紧接着三声“咚、咚、咚”,赵云从左岸、吕布从右岸,曹真从桥中央分别跃下水去。
过了许久,曹真游到岸畔,伏于岩石,登时有兵士手执武器围上,把他抓了起来。
吕布与赵云同时浮上水面,各抱着一人,走上两岸浅水滩处,并转身相对。
赵云横抱着昏了过去的阿斗,眼望吕布,笑道:“承让,子龙又赢一局。”
吕布缓缓出了一口长气,把怀中人放了下来,紫珏咳了几声,满脸是泪,依偎着吕布,吕布不由分说把他推开,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司马昭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
紫珏人在半空,被吕布踹得鲜血狂喷,再次摔下河,顺流飘去。
赵云冷冷道:“温侯留步。”
吕布沉声道:“何事?”
赵云道:“三天后,与你一战,可愿迎战?”
吕布疲惫答道:“战。”
旋又随手给了迎上来的兵士一拳,揍得那小卒满面是血,仰头摔倒。
后半夜,蜀军将营。
帐内火盆烧得正旺,阿斗身上捂着被子,咳了几声,醒了。他撑着坐起,望向榻下。
每一次他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都是赵云。赵云除了外袍,只穿白色薄衣短裤,坐在矮案前,低头翻着一本书。
赵云的衣服尚未干透,半s-hi地贴在身上,现出健壮男子身体的轮廓。
“师父。”
赵云淡淡道:“小乔在月英处。”
阿斗问道:“那家伙和我长得像,你怎分得出哪个是我?”
赵云看了阿斗一眼,打趣道:“自己的手,与别人的手握在一处,你会分不出哪只是自己的手?”
阿斗静静不答,赵云又低下头去看书。
阿斗叹了口气,忽有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只想掀了被子上前去,扑到赵云怀里。
阿斗不断回想落水时,河里泥水浑浊,他与紫珏扭成一团,又是深夜,河底漆黑一片,赵云竟是能认出哪个是他,一手紧紧把他揽住,又把紫珏一掌推开,径自拖着自己上岸。
他是通过什么认出来的?阿斗仔细思索,却没有半点头绪。
或许自从赵子龙在许多年前带着这个如此弱小的生命,浴血冲出长坂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紧密联系在一处,他已成为赵子龙的一部分,随时都能在黑暗中找到自己,从未出错。
阿斗顿了一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世上还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师父,当年我娘是不是生了一对双胞胎,你说我会不会有个不认识的弟或者……”
“停!”赵云哭笑不得道:“哪处像了?黑灯瞎火的,随便路上拉一个来,换了你这身衣服也能装个七成。”
阿斗“哦”了一声,点头道:“那家伙被哑巴救回去了?”
赵云道:“没人救他,被伯约捞起来了,肋骨断了数根,军师为他治过,现躺在另外一个帐篷里。”
阿斗匆匆下床穿衣,跑了出去。
他进了隔壁营帐,无人